”一聲嬌喚從不遠處傳來。
哦?她也可以像我和紫軒那樣喚潘翎飛為“翎飛”,而不是“侯爺”和“夫君”了?
“翎飛,莫傷賊人懷抱之人,她可是汶嫣妹妹。”上官汶燁焦急道。
潘翎飛一聽,才看清我,他收了掌,立於不遠處,定定站了好一會,臉色紅了白,白了紅,唇抿成一線,顫抖地說出了三個字:“汶嫣兒。”忽地,他劍眉豎起,眼神從方才的柔情變得犀利,對著炎紫軒大喝:“大膽賊人,快放汶嫣兒下來。”說完,又一掌劈來。
炎紫軒沒料到潘翎飛這麼快變化情緒,慌張往後躲,但掌過於迅疾,躲也躲不過,我驚慌地抱緊炎紫軒,大喊:“翎飛,莫傷紫軒。”
“紫軒?”潘翎飛陡然一停,掌停於炎紫軒的面門之上,好厲害的掌風,竟吹動了炎紫軒的髮絲。
“翎飛,是我。”炎紫軒看著滿面詫異之色的潘翎飛道,“我是扮成汶嫣兒爹的模樣的。”
“啊?”想來炎紫軒的解釋在潘翎飛那又成了疑惑,潘翎飛聽後比方才更加吃驚。
炎紫軒緩緩揭下了人皮面具,露出了原有的天顏玉容後,潘翎飛激動地抱著炎紫軒的雙肩,二人就這樣兄弟情深地擁抱,全然不理我擠在他倆結實的胸膛快喘不過氣了。
男與男人之間的久別重逢許是抱肩搭背,那女子和女子之間便是手握手,未語淚先流。我和上官汶燁是激動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姐……”我哽咽在喉。
“妹……”上官汶燁也一般語塞。
我倆如石化一般定定站著,痴望對方,一句“姐”一句“妹,”卻下的兩個男人你看看那我我看看你,乾著急。
“燁兒,見到汶嫣兒是好事,莫要動了情緒再傷身子了。”潘翎飛輕輕扶著上官汶燁,柔聲道,眼中滿是疼惜。這聲音,這眼神,都是我以前最熟知的。
我瞭然笑笑,那個潘大傻子不傻了,終於轉身看到了默默守著,愛著他的妻。
“夜深露重,燁兒身子才好,紫軒,我們還是進屋說吧。”潘翎飛道。
兩個男人在正屋敘舊,我則歡歡喜喜隨著上官汶燁進了內室,看她與潘翎飛七月多的龍鳳子。
“姐姐,長得真的好像,好可愛呀,哪個是男孩 ,哪個是女孩?”
上官汶燁指著左邊的小孩道:“思文是男孩是哥哥。”指著右邊的嬰孩道,“念煙是女孩是妹妹。”
思文,念煙,思念汶嫣。
我心口一顫,呼吸變得急促,不經意間向正屋看去,恰見潘翎飛也看著我,他那一瞥,讓我讀到了他的思念和眷戀,我慌忙低頭不去看他,也許,也許都是我看錯了,也是我誤解了,他和汶燁姐姐現如此恩愛啊。我便問:“姐姐當真想我,為這兩個孩兒取這樣的名字。”
上官汶燁苦笑一聲,緩緩低語:“是翎飛起的。”
翎飛,名字是翎飛起的。思文,念煙,思念汶嫣。原來你還是這樣傻……我心中一片晦澀。
言語間,只聽室外的潘翎飛道:“我已吩咐下人為紫軒和汶嫣兒備好了廂房,時間不早了,你們就在此留宿吧。”
“唔,還是我以前的屋子啊。”隨著潘翎飛來到這間房屋,有一種說不出的熟悉感,我歡歡喜喜摸摸這個木椅,碰碰那個花架,佈置陳設與原來無二,乾淨無塵。
當潘翎飛帶著炎紫軒去隔壁廂房時,炎紫軒便一步上前堵住了去路,我錯愕地聽著他對潘翎飛說的一寫話,大意為,汶嫣兒已經是我老婆了,我們可以睡一間屋子睡一張床。
聽完這些話,我窘迫地看上看下看左看右,想找一個合適的縫讓我鑽進去。炎紫軒,他急著講這些話作何?
“哦,”潘翎飛淡淡應著,可誰都能在他眼底找到痛苦之色,“那紫軒和汶嫣兒好生歇著,我不便打擾。”轉身,一抹憂鬱悲愴的藍影,沒走幾步,頓足,緩緩回望,“祝福你們……”方走兩步,音似顫抖,喃喃自語,“我沒事……”
待潘翎飛走遠,炎紫軒俯身看我問:“可是心疼他了?”我只望著潘翎飛遠去的背影不答話,炎紫軒繼續,“是不是感覺有愧於他?”
我還是默不作聲,炎紫軒該不會這個時候醋意大發吧?
炎紫軒似看出了我的想法,竟說:“我可沒吃醋,只是我也有方才那些感覺,翎飛畢竟是我情誼深厚的摯友,他的痛我最能體會了。”他指尖在我額頭輕彈一下,勾起唇角,“誰讓丫頭這麼惹眼……我們的事不必藏著,掖著,還是讓他早些知道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