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家,我關上房門,心中還是翻騰難測,惆悵萬分。想想汶燁姐姐念著潘翎飛深情的摸樣,且蕭何也不知陷入怎樣的窘迫困境,我怎麼有心在和他人兒女情長?也罷,只願潘翎飛愛上他的妻,忘了我,這樣便能減少我心中的痛楚和內疚。
第十一章 舞劍覓琴音
翌日一大早,麻利地盥洗一番,簡單地用過早飯,便隨著上官文燁和玉兒到了一處清幽竹林,林中有一方曠地,立著一個涼亭,亭匾上寫著“賞竹閣”。三字,用黃金繪製,在朝陽照射下,格外耀眼。早聽玉兒說上官家是京城數一數二的財主,果然名不虛傳,連那一處僻靜之地的涼亭匾字都要用黃金啊。
上官汶燁見我一直呆呆仰頭看那三個黃金大字,笑著說:“讓妹妹見笑了,院內所有裝飾都是按我爹意願,要讓我覺得,黃金字便辱沒了這滿林竹綠,破壞了這的清幽雅靜。”
我會意地點點頭,雖然家中千金滿盈,家財萬貫,但從她身上卻瞧不見一絲的市儈銅臭氣,反而覺得她如這滿林竹子一般賢德雅緻。“姐姐,昨晚我交待的你可備好了。”
“備好了,你瞧。”說著,上官汶燁示意玉兒拿出來了一把木劍。
我拿著木劍比劃了兩招,覺得還好使。“姐姐,你可看好了。”話音未落,我已舉起手中的“帛柔”舞起來,似行雲,如流水,蕭落的竹葉在我的劍尖打轉,呼嘯的涼風在我的耳畔翻卷,一套劍術一氣呵成。
我收了“帛柔”,只見上官汶燁和玉兒瞪著眼睛呆呆得望著我。上官汶燁低下頭也不理不睬,半晌才慵懶地說:“這劍是學不得了,看著妹妹那麼自如做出一連串的動作,我怕是不行的。
“姐姐,我先教你幾招基本動作。看著,這一招叫‘刺’。”說完,我便拔出“帛柔” 向前直出,力達劍尖,臂與劍成一直線。我扭頭,身後的上官汶燁笨拙得使著木劍,而一旁的玉兒早已笑得花枝亂顫。我強忍著笑,幫她糾正動作,可怎麼糾正怎麼覺得不對勁,總感覺嬌媚有餘,剛勁不足。
一早上,就為這一個簡單的“刺劍”動作,忙得我和上官汶燁焦頭爛額,大汗淋漓,一邊的玉兒早已笑夠了,靠在涼亭處背對著我們把玩著手中的絲絹。
“啊呀,妹妹,饒了我吧,瞧我拿劍的胳膊抖得不成樣子了。”幾縷淌汗的青絲掛在上官汶燁紅撲撲的臉上。
我見那可憐樣,也心生憐惜:“姐姐,今日就到此吧,我們明日再練。”
上官汶燁趕忙放下她打顫的手臂 ,舒了一口氣:“阿彌陀佛。玉兒,快快替我準備沐浴換洗之物。我要回去歇歇了。”
午飯過後,是我學琴時間,來到上官汶燁的房間,她早已坐在琴案邊,準備授課,容顏未亂,看不出早上她吃了多大的苦。她示意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說:“讓妹妹見笑了,身子柔弱,不比妹妹硬朗。”
“姐姐太累,便可改日再學,不打緊的。”
“無妨,我已休息好了,這就教你琴法。”上官汶燁微微頓了頓,便娓娓道來,“彈箏演奏一般採用右手的大、食、中指撥絃,此三指的作用是彈出旋律,掌握節奏。指法是託、劈、挑、抹、剔、勾、搖、撮。” 說著,她用這三根指頭撥出幾個簡單的音律。
“那左手的作用呢?”
“用左手在箏柱左側是來控制絃音變化的,以潤色旋律。指法是按、滑、揉、顫。”又一連串音律傾瀉而出。這次是左手配合著右手,音色果然飽滿丰韻許多。
我思量著,箏與劍,雖是一文一武的器具,但也有相通之處。一是都有招數,像箏的指法一樣,劍有劈、刺、點、撩、崩、截、抹、穿、挑、提、絞、掃;二是都需左右手互相配合。我欣喜,將我的感悟說與上官汶燁聽。
“妹妹真聰明可人,竟能領略這二物相通之處,只可惜我覺得學劍比學琴難很多。”說完悵然若失,嘆出一口氣來。
興許真的是我領略了箏與劍的相融之處或是失憶以前的我也會彈古箏,只一個晚上我便將箏的基本指法牢牢記住了,玉兒說我堪比當年她家小姐學箏的冰雪聰慧。
接連幾天,上官汶燁的右手臂痠痛難忍,於是暫停學劍。而我卻對箏的喜愛更加濃厚,很快便能簡單彈奏一首曲子。往後的一月,我們相處越發熟稔融洽,情誼一日似過一日。期間,我夜探侯府過一次,去練功房找尋我心中日夜掛念的蕭何。
那日,還是一個月黑風高夜,照例子時一過,街道悽清之時,我便動身去了侯府,因上一次走夜路的經驗,這次很快就到了侯府。來到練功房暗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