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老爺子真把這大兒子娶親放在心上,對他來說長子的地位是不同的,陳家跟楊家幾十年的交情,這份親事又是陳家老太爺定下的。楊老爺子心裡又有另一番打算,家裡兒子都大了,就是小四也定親了,這個家是要分的,以前大兒子沒回來他還有些猶豫,現在老大回來,他是肯定要跟老大過的。所以這心肯定是偏的。
楊震海在外面六年,前兩年跟家裡還有聯絡,手上有錢都託人給送了回來,多少的攢下來也有八十多兩,楊老爹用這錢,買地用去了四十兩,剩下去了給兩個兒子娶親,還有他和他娘看病,也沒剩什麼。不過這幾年地裡出產,加上攢的一些積蓄,也有三十多兩,楊老爹就想把這錢都給兒子,楊震海沒同意。
“爹,這錢您留著,年後老四結婚還有一筆,老二老三結婚聘金也只是十兩,我這當大哥的跟他們差太多也不好,聘禮按照常例來,錢都我自己出,家裡剩的錢就給老四留著。等他來年還得去鄉試,又是一比支出。聘金我想比老二他們多添十兩,明個我上山去看看,能不能獵只整狐,給瑾娘做個圍脖,加上我帶回來幾張皮子一起送過去,也就夠了。”
楊老爹想了想,大兒子有本事,手上銀錢還算寬裕就點點頭,“那中,聘禮的事就讓你大伯母幫著張羅。”
“恩,明天把錢給她送去。”
第二日楊震海就把置備聘禮的錢給大伯母送去了。
“震海,怎麼這麼多?”他大伯母看了楊震海遞過來的四十兩銀票吃驚的問,楊家倆兒子結婚都是她給張羅的,那些聘禮銀子也不過七八兩就夠了。這四十兩都夠城裡娶一個媳婦了。
“恩,我爹給了一些,剩下的是我自己添的,之前有一些積蓄,聘禮還是按照常例來,不過東西伯母給挑好的,精細點的,首飾置備雁城聚寶齋的吧。”他心裡不想委屈了瑾娘,可也不能太過,太扎眼了對瑾娘不好。數量少點沒什麼可一定要好東西。
大伯母一聽也明白侄子的心思,那聚寶齋的首飾可不便宜,笑著跟震海說“行,伯母辦事你就放心吧,我看聘禮直接去雁城購置就好,正好我也有一陣沒見你姐了,趁著這次機會我正好去看看她。”她閨女嫁到雁城,也是高嫁,因為上有婆母下有弟妹,一年也回不來一次,還得她這個當孃的去看。
等晚上跟他大伯躺在炕上,大伯母感嘆道,“老四家的震海算是出息了,你看拿出四十兩都沒含糊。”
“你呀,我之前不是說了嗎,震海走著這六年肯定是有些緣故,你看他現在那氣勢那是個普通兵勇的樣子,就是不知道怎麼回來,要說在外邊闖蕩這幾年,怎麼也落下腳了。”
“老四家也夠急的,有這錢,就是縣城裡的小姐也是娶得,陳家的二女還是個小丫頭,怎麼看都不合適。”大伯母口氣上也有那麼點酸。
“這話以後不要再說了,這婚事要說起來,還是陳家老太爺定下的,他老人家可說了,把陳家姑娘嫁給震海,只是沒想到最後會落在二女身上。他剛回來我就跟你說,把你孃家侄女說給震海,你沒同意,現在也別後悔了。”伯父心裡多少有些埋怨,當初那小子回來他就看出來了這是個有出息的。
“這能怪我嗎?”大伯母說著口氣中也帶著一股氣,當初她雖說看著震海破了相,可想著自己孃家侄女年齡也不小了,挑這個挑哪個的,震海家條件不錯,就給介紹了,哪成想,一聽說,震海臉上帶疤,當時就回絕了,還埋怨她。
“行了,以後你孃家的事你少管,都是眼皮子淺的。”
大伯母嘴上沒說,心裡也是有些這心思,實在是自家嫂子說話太難聽,那侄女也是拎不清的跟自己說話一點也不客氣,以後還是少來往吧。
“還有啊,震海聘禮的事你也別出去瞎嚷嚷,給遮掩一下,雖說用的都是他自己的錢,可讓他兩個弟媳知道,還不定怎麼鬧騰呢。”
“這我知道。”她自然不會往外說,她也不是那碎嘴子的,之前震海臨走的時候還給她留了五百錢,說是給她去雁城的路費,還說等事情辦好了,另有重謝,估計也不能虧了她。而且看著這大侄子以後家裡說不定能用的著呢,沒的為了那兩個把他給得罪了,她可是知道震海的脾氣可大,當年鄰村癩四把他家弟弟給打了,這楊震海守著人家大門口硬是給打了回來,現在是從外面見了世面,可這本性難移。她可不認為這人說變就變了。
楊震海第二天就上了山,他們村子正是在青山山脈邊上,高山河流,要是擱到現代就是一片面積廣大的原始森林。站在最高山頂上看著一望無際的,山裡野物多,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