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瑾娘記憶裡來看,他們家家境在陳家村還算是好的,至少兩個哥哥結婚不用住在一處都有自己的空間,家裡有八畝水田,十畝旱田,七畝後山荒地。這個世界不是以前的地球,雖然各方面文化作物都差不多甚至地理環境也不會太大改變,可是歷史卻是完全不同了,他們所處的是大庸國,當今聖上登基七年,大庸國剛結束一場戰爭,國家平定,可以預見未來十年或者更久國家是平安穩定的。更合況他們所處的地方離邊界很遠,戰亂也無法波及到此,水源充沛物產豐富,生活還算安定。現在地裡的糧食產出不多,一畝水田也就能產四石稻穀,大約380多斤。八畝水田去了交稅也就剩下十兩左右銀子。旱田出產要差些,每年有七八兩,荒地產物也就夠家裡吃用。家中兄長父親,有時會進縣城做些小活貼補家用,這樣每年都能攢下十七八兩,這跟一般人家比可是不錯了,只是姐姐出嫁,哥哥娶親,折騰兩年,家裡積蓄也沒有多少。
瑾娘看著家裡院子,整理著腦海中瑾娘少少的記憶,瞭解越多,心中越是慶幸,自己還是受老天眷顧的。至少沒把她送到窮的揭不開鍋的人家,真是幸運了。
“瑾娘怎麼在這站著,早上天氣涼,快進屋去,別再涼著。”王氏從小廚房出來,看見瑾娘面帶笑容站在正房門口,看著她那身單薄的衣服皺著眉說道。
“娘,我已經好了。你看這幾日在屋子裡都養胖了。”瑾娘對著王氏笑著說。
王氏一看,瑾孃的臉頰這幾日確實豐潤了一些,站在門口亭亭玉立,許是不像以前那樣含羞低頭,此時大大方方竟有些大姑娘的架勢,不過再看她身上那身藍麻褙子,都有些破舊,想著姑娘大了,該做兩件新衣,等明日趕集要去買些布料,這麼想著,衝她擺擺手“去,屋裡去。”說著也不看瑾娘,轉身又進了小廚房,心中倒有些犯愁,他們家姑娘顏色好的,也不知道姻緣在哪。
瑾娘到不知道王氏這麼一會功夫就想到嫁人了,聽話的進了屋,家中父親帶著兩個兄長已經去後院子支黃瓜架,兩個嫂子跟母親在廚房做早飯,她也插不上手。
回到自己小屋,看到桌子上的笸籮,瑾娘想起自己還是個繡花好手嘞,也不知道自己行不行。拿起笸籮,看著裡面的鞋底子,一手拿著錐子倒是很熟練,就跟做過千百遍似地,看起來這身體記憶和腦海記憶還真的能傳下來,估計瑾娘小小年紀大半時間都用來做繡活,所以記憶更深刻一些。瑾娘暗自高興了一下,雖說自己的專業沒用了,可跟瑾娘融合後,這繡花坐鞋的手藝也讓她不至於一無是處,捏了捏手上的鞋子,瑾娘心想或許瑾娘也不是消失了而是跟她融合在一塊了,她既是芷晴又是瑾娘,融合了兩個人的特性,她更應該好好生活下去。
突然的明悟讓瑾孃的腦海突然清明瞭,瑾孃的記憶再次出現,只不過這次不像以前那樣斷斷續續,就如同她的一生一樣,瑾孃的記憶結束,芷晴的記憶也浮現出來,從出生父母離去努力學習考上大學,爺爺去世到泰山,兩股記憶是那樣的清晰,分不清到底是芷晴還是瑾娘。
清醒過來,瑾娘感覺臉上溼乎乎的,卻是自己早已淚流滿面,原本芷晴兒時的記憶因為父母突然去世,悲傷過度不願想起,可現在她才發現自己丟失的是多麼寶貴的記憶,那父母的愛意一直陪伴著她的啊。痛哭了一場,瑾娘心中那些鬱結消散,從此她就是一個全新的瑾娘了。
門被推開,瑾娘看見王氏走了進來,現在這個女人就是自己的母親了,“這是怎麼了?誰招你了?快停住,眼睛都腫的跟胡桃似地。”
瑾娘看王氏那著急的樣,突然笑了,眼淚又流了下來,不過這次卻是高興的笑,她又擁有了新的家人。
那天瑾孃的發作,讓王氏對著她更加小心,生怕再有一點不如意,濃濃的母愛溢於言表,更是不讓她做一點粗活。瑾娘心中幸福卻也有些不好意思,想著以前做荷包掙錢,身體好了就又撿了起來。
她在小櫃子裡掏出一個小筐,開啟一看,裡面是幾塊布料,還有一些絲線,小的棚架,以及一個沒有做完的荷包。這兩日兩個嫂嫂過來看她,大嫂倒是提出想讓她幫著畫花樣,也想繡荷包。不是難事,因為想著回老家教書,對於老家的教育環境是十分清楚的,有時候一個老師要帶很多學科的,所以儘管專業是英語,她還是旁聽了一些課程,繪畫音樂都學了一些。算不上多精,畫些花樣是不是問題的。芷晴的畫工,瑾孃的底子,還有現代的見識,這可不是一家一等於二的問題。比起這個世界秀娘那一代傳一代的花樣,她腦海中的圖案更多也更開闊。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