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身體卻是不由自主的向前傾出。只在這刻,對方一雙虎爪已是到了自己腰肋!情急間,自己無論是招架、閃避,都已不及了,眼看就要中招落敗,夏鳴遠不假思索,左手鶴嘴手、右手蛇形拳,齊往對方面門上擊去,拼著自己腰肋中招,也不願就此便宜對方。
彭國棟蹲曲的身形猛的往前一蹭而起,似憑空長高了兩尺一般,原本抓向對方腰肋的雙爪突的一下探到對方雙腋之下!雙爪到處,微微用力一拿,正好抓在對方腋下“淵腋穴”上,對方擊向自己面門的鶴嘴手、蛇形拳雖同時間落在了自己雙肩上,卻已變得毫無勁力。
便在此時,看臺上的大銅鑼敲得哐噹一聲響,擂臺上的比武應聲而止。彭國棟往後退出半步,鬆開雙手,對著夏鳴遠抱拳道:“承讓了。”細心之人都已看出,彭國棟比夏鳴遠就快了那一眨眼的功夫而出手制勝。這場勝負之分雖不見傷亡,卻是驚險十足且又恰到好處,若是有稍微一點動作不到位,只怕結果又截然相反了。
夏鳴遠雖棋差一著,卻輸得灑脫,沒等看臺上的評判宣佈,自己當先朗聲一笑,也抱了拳向彭國棟道:“彭大寨主武功遠非在下可比,在下好生佩服!”
看臺上,無塵雙手合什念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如君仰著小臉問無塵道:“師傅,他們比武是誰勝啦?”
無塵撫著如君額頭道:“他們都輸了,也都贏了。”
如君大惑不解,搖了搖頭,道:“徒兒不懂。”
無塵道:“這比武爭勝本是心中戾氣所蠱,就是贏了也是輸了,是以他二人都是輸了。然而他二人比武爭勝卻能點到為止、不出手傷人,此又是心懷善念,便是他二人又都贏了。”
如君也不再問了,只出神兒的望著高高的擂臺發愣。卻不知他小小年紀心中又是怎樣想的,是否真的聽懂了無塵的話。
無塵旁邊的八卦門掌門劉雲山道:“大師高論,在下受益了!”
賀國正嘆道:“大師乃世外高人,參悟天地之玄機,就只怕世俗之人難得都有此見識!”
無塵道:“二位施主言重了,只要一心懷著善念,天地間自然安泰祥和。”
看臺上,無塵三人靜靜的說著,看臺下早已是熱火朝天,千奇百怪的聲音響作一片。有人覺得這比武也太簡單了點,他們所希望的與無塵所歡喜的恰然相反。不捨命相拼、不傷殘流血的比武在他們心中的比武比來,那是相差太遠了。
看臺上,賀國正立起身,高聲宣佈道:“第一場,五虎寨彭國棟勝!”
臺下唏噓一片,從頭到尾,有些人都是沒有看出擂臺上比武到底是誰勝誰負!
賀國正等臺下聲音稍微靜了些,又叫道:“第二場,由河北正德鏢局催東望局主對杭城飛龍鏢局李德尚局主!請二位上臺。”
催東望以腿上功夫揚名武林,當年行鏢至太行山下,與太行十三刀惡鬥一場,只憑一雙“連壞穿心腿”踢飛單刀五柄,更是把太行十三刀的“刀把子”同太翁踢得筋斷骨折,虧得催東望腿下留情才未傷其命。至此後,只要正德鏢局的鏢隊一經太行山下,太行十三刀非是要請上山設晏相待不可,再要一路護送鏢隊百里外方才算休。催東望與夏鳴遠一南一北、一拳一腿,南拳北腿威震江湖武林!
催東望雙腳微微一踮,整個身形直挺挺的衝上了高臺,使的竟是輕功裡面最顯本事的“旱地拔蔥”身法!
彭國棟向旁邊何三嘆道:“這人能在江湖中博得名聲,也不是僥倖得來的!”
何三把身子向著彭國棟傾近了些,道:“若是李德福還在,這姓催的只怕就沒什麼勝算了。”
彭國棟道:“你以為李德尚不行?”
何三道:“此人附庸風雅,愛裝什麼君子讀書人。像這種人,哪能練出高明武功?再說,他飛龍鏢局的名聲都是憑著李德福一個人掙出來的,他李德尚就算跟著飛龍鏢局出了些名,也不是在武功上。眾人把他也選進來,那都是看了他這個地主身份,給他個面子罷了……”
李德尚騰身一躍,儒衫飄飄的身形騰在空中似翻飛飄逸的穿花蝶一樣優雅好看。他這一上擂臺,臺下面的喝彩聲此起彼伏,大家似乎都沒料到李德尚的輕功竟也如此高妙。
彭國棟微微冷笑,對何三道:“你說得果然沒錯,他的武功華而不實,就算他真勝得了姓催的,也決非我的敵手!”
何三道:“其實李德尚的武功在這些人當中也算個好手了,這些人選中他倒也有些眼光。不過這些人當中,憑他是選了誰,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