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喜歡迂迴。沒興趣跟她那無聊的愛慕者勾心鬥角。成或敗,就這樣一言而決,多幹脆。
卓不凡的心,筆直的沉下去。
幾乎是屏息的望著身邊的女子。她,會如何選擇?
她的神情仍然平靜,可是眼中,透露出那麼多的彷徨無措,彷彿迷路的孩子。
他的身子,突然開始發冷。
或者,再給他一點時間,他或可以撼動這如同冰山般的女子。
可是此刻,還沒來得及讓她傾心,沒來得及讓她對他說一聲我愛你。而他卻一早深知,面前的男子,在她心中,佔據著多麼重要的地位。
還在她當龍璽已經身死的時候,她便為了龍璽,傷他一次又一次。
而這一次,龍璽就站在她的面前。他還有什麼勝算?
他心碎的等著她開口宣判他的死刑。腦中,卻開始湧動種種瘋狂絕望的念頭:要不要把她強行擄走?帶她遠走高飛,遠離這有著情敵的涇海城。
或者,可以用漫長的時間,來換取她的垂注憐憫。
但她會肯麼?最怕的是能擄走她的身,擄不走她的心。
可是,他又如何做得到對她放手?
心中恍似天人交戰,矛盾無比又難過無比,似乎下一秒,就要窒息。
在兩個男人專注的凝視下,她終於輕輕的出聲。“大哥,你這樣堅持要留我在身邊,究竟是為著什麼?”
她問龍璽,眼中有著遊移的困惑。
龍璽怔了怔。
“你是跟我的人,這麼多年……我對你有責任。”他乾脆的說。若問話的不是她,換了別的女人,他根本不會回答這樣無聊的問題。
一個男人肯讓一個女人留在身邊,承諾遣散其它女人,豈非已經證明,她是他極之看重的女子?
她又沉默,眼中透出的矛盾掙扎令龍璽輕輕蹙眉。
拋下她身邊的小白臉,真有那麼難嗎?雖然她不肯承認,可是這小白臉同他足有五六分相似的臉已經很能說明問題。她分明是為了要尋找他的影子,才讓這小白臉侵入她的生命。
原來得他這麼看重的她,遇上這樣的事情,也會優柔寡斷,一點也不乾脆。
他平靜的催促她:“阿凌,行,還是不行?”
她緩緩的抬起頭來,凝視他。
“大哥,我記得以前你說過,從來當我是妹妹。”
他不悅。“現時,我允許你當我的女人。”
所以,女人真是麻煩的生物啊,再幹脆的女人,一旦說到感情的事,也會這麼斤斤計較,陳年舊事都拿出來翻檢,有了承諾還不夠,永遠還想索要更多。
她輕聲的說:“或者兄妹這樣的關係,對我們而言,是最安全最長久的關係。”
他耳朵輕輕的嗡了一聲,幾乎不能置信。
“阿凌?”
她看著他,唇邊一朵勉強的笑容:“大哥,對不起。你的要求,我拒絕。”
他靜靜的看著她,隔了很久,唇邊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理由?”
她側過頭去看他的情敵。他在剛才的談判過程中,一直很注意他這陰險的情敵。可是,情敵似乎處於極度的沉寂中,並沒有向她傳音入密的跡象。
那麼,她的拒絕,是完全出於她的自我選擇?
她看著她身邊的男子,眼中,慢慢的滲出一抹溫柔的神色。
“他是我的人。我要對他負責。”她緩緩的說,然後轉頭望向他:“大哥,對不起,辜負你的好意。”
他實在是無話可說。這樣的理由……
卓不凡不敢置信的問:“點點?”
他的心,緊張的跳動,彷彿一時間,大地回春,冰雪解凍。
她望向他,是很溫柔外加無奈認命般的笑意,眼中浮動著神秘而朦朧的情感。這樣的眼神,於她而言,幾乎可算是柔情繾綣了。
“點點!”他一把便將她抱在懷裡,彷彿離上一次擁抱,相隔了幾個世紀。又彷彿從生到死,兜兜轉轉了幾個輪迴。原來他這樣害怕失去她,害怕她選擇龍璽,害怕她從此淡出他的生命。
她在他懷裡輕輕推他一把:“傻瓜。”
就算是罵他,語音中仍帶著笑意。
這一刻,鋪天蓋地的狂喜,洶湧的來襲。他目不轉睛的凝視她,在他眼中,她就是整個世界。而此刻,生命多麼的充實。
鳳凰在卓不凡的懷裡,帶點擔心的看著龍璽的反應。
從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