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你也絕不是爹的敵手,你快回去吧,否則就來不及了!”
方振眉笑道:“令尊武功蓋世,雄才大略,在下自不敢與之較量,但此番我是救人要緊,自身安危,早已置之度外,令尊安排,我早有料及,能否安然但憑天意!”
曾丹鳳跺腳道:“不行呀!我今晚就是要等你或司徒十二來此,要你們趕緊回去——
我,我也知道,象爹這種作為,無怪乎天下人所不齒;我,我也知道,試劍山莊的人都是江湖正義之士,所以我才不忍看你們自取滅亡。好,你趕快走吧,司徒輕燕等,我設法營救好了,如果‘血河神劍’我也偷盜得到,都給你們送去好了。”
方振眉笑道:“曾姑娘,多謝你的好意,你雖是生於長笑幫,卻難得有這樣一副俠義心腸,令在下好生敬佩。問題是,你的做法根本幫不了我們的忙,試想想:以曾幫主的審慎,你確能救出司徒家的人嗎?以令尊的精明,你能愉得出‘血河神劍’嗎?但以曾幫主的鐵面無私,只怕你若有妄動,他便連你也不會饒恕的。這划得來麼?還是讓我這局外人來下手,反而了無牽掛,來得妥善一些。”
這一番話,正說中曾丹鳳心坎裡,曾丹鳳眼圈也紅了:“我才不管!他敢對我怎樣?他練武成狂,又圖獨霸武林,孃親規勸不聽,只好有次扮作刺客,予他儆戒,竟給他一掌擊斃。這事之後,爹十分追悔,唯仍圖謀稱霸,野心絲毫未減。爹對我事事關照,儘量遷就,就算我救出司徒家的人,他又敢對我怎樣?我畢竟是他的女兒啊!”
方振眉在夜風中嘆息了一聲,輕聲道:“就是因曾姑娘你是他的女兒,我們更不願你倆父女反目。武林紛爭,怎能殃及父女親情?大義滅親固然可嘉,但旁人若能為力,又何苦讓取義求仁者痛而親者亡!武林中人,總不能人人私字當先!我想,若司徒莊主也在,他此刻也必選擇下去一拼之途的。”
曾丹鳳終於哭了,在夜風中,肩膊一下一下的抽搐著,背身向方振眉。
方振眉猶疑了好一陣子,才走過去,柔聲道:“丹鳳姑娘,司徒家的人囚在何處?可否相告?”
曾丹鳳一直在鳴咽著,直過了一盞茶的時光,才勉強制住悲傷道:“東南面,一直向前走,彎過柳樹塘,過了小橋有七座亭子,亭子最末便是‘鐵血堂’。爹把他們關在那兒,‘血河神劍’好象也在那兒。”
方振眉道:“謝謝姑娘。”然後輕拍曾丹鳳雙肩,道:“姑娘珍重!”語畢疾往東面掠去。
曾丹鳳猛回首,月色下,淚珠盈盈,更顯得她俏巧的臉楚楚動人,顫聲道:“公子保重!”
但極目蒼茫,哪裡還有方振眉的蹤跡!
第十章含鷹堡
同樣是一輪月,同樣是一個春夜,但在不同的地方,卻顯得肅殺十分。月亮在峰巒間隱現,泛煞青色,連雲也慘白暗青一片,令人有蕭殺之感。
山連連,山峰上多聚白雪,時雖屬小陽春,但這裡的雪,四季不消融。鷹愁巖,奇巖處處。
鷹愁巖,奇巖異石,稍一不慎,碎骨粉身,不但人愁,連鷹也愁,而聞名天下,以七重天劍法名震江湖的“含鷹堡”卻正在此處。
“含鷹堡”固若金湯,許多年來,不少邪派人士欲攻下“含鷹堡”,但基於地險,大都在半山腰便栽倒下去了,縱能上得來的,又焉是”含鷹堡”的對手呢?
“含鷹堡”堡主郭天定脾性一向易怒燥烈,但現刻卻躊躇滿志,他正越想越得意:“含鷹堡”創堡迄今已廿五載,可算有了基業,自己的“七重大劍法”,不但已練成,而且更另創出二重天,成“九重天劍法”,多少來敵,都曾一一敗在他手下。
而他的白兒,郭傲白,亦不負所望。“含鷹堡”共有三百一十七人。不管老幼個個會武,但把“七重天劍法”俱練成者,唯郭傲白一人而已。看來“九重天劍法”,郭傲白亦必很快學全的了。
郭天定覺得老懷甚慰,郭傲白畢竟沒讓他失望,他總算沒愧對郭傲白在天之靈的娘了。
他又想到自己年過半百,而老妻卻在年前先撒手塵衰,或許自己也該在塵世江湖中舶,好好過一過這最後幾年的恬淡生涯了。
本來郭大定是豪氣干雲的人,但這幾年來,欲收手歸隱,這心情連他自己也解釋不清。
能令他覺得安慰的是:這幾十年在江湖上打滾,畢竟有了點俠名,而且也交得如司徒十二這等朋友,算是沒有白過。忽然他又想起:今晚那個倔強聰敏的孩兒,正在“試劍山莊”做些什麼?“試劍山莊”飛鴿傳書而來的難題,究竟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