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莫名其妙的煩躁與憤怒在胸腔中埋下了種子。
三分鐘後。看完新聞,我坐在椅子上,一雙手死命的揉著臉。喝完水的張博見我表情不好,不禁有些奇怪。“hiong,怎麼了?”砰!的一聲,劇烈的聲響在狹窄的房間內來回激盪,張博的話音還未落,煩躁發芽後的我一拳擊到了桌面上。就站在我邊上的張博並沒有被我的動作嚇到。他只是和我一樣皺起了眉,雙手按在了我的肩膀上,再次問道:“怎麼了?”
一直垂著頭的我緊緊的抿了抿嘴。頹喪的抬起頭來,瞳孔空泛的盯著電腦螢幕,我用行屍的語調問道:“你覺得s…m沒拿我當擋箭牌是件好事嗎?”張博楞了愣,他望著我,心裡的疑惑更甚。“難道不是嗎?hiong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一隻手無意識的撥動著滑鼠的滾輪。“我已經再三說過了,那些粉絲們。要來罵我就讓他來罵好了,所有的非難我都一個人扛著。沒問題。我tm的一個底層小人物,他們再瘋狂難道還能弄死我不成。”話講到這裡。意思已經漸漸明瞭,張博的眼神閃爍,對於我莫名的怒火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有些癲狂的對著虛空擺了擺手,我站起身來走到窗邊,透徹的寒雨打在臉上,卻沒能讓我清醒哪怕一點。“鄭秀晶耍性子也就算了,作為在圈子裡混了那麼久的前輩,她鄭秀妍也不明白現在事情的狀況嗎。”不知道在對誰說著話,我自顧自的發著牢騷。張博靜靜的看著我,也沒有攔我。
“不管他s…m怎麼做,我註定都是要揹負罵名的,不過是罵的狠一些弱一些罷了,對於我來說又有什麼區別。而現在,他們僅僅只是發了這麼一份宣告,粉絲們是絕對不會買賬的,在我這邊的罵聲減輕了,鄭秀晶那邊的罵聲肯定會很多很難聽。”
“hiong。”話說著說著,張博終於開口打斷,他緊緊的盯著我,眼睛微眯。“你和鄭秀晶,到底走到哪一步了?”被這道突兀的提問攔住,我的一腔莫名其妙的怒火猛然熄滅。瞳孔在最陰暗的角落裡閃動了一微秒,我迅速接過話頭。
“你想多了。”對著張博,我回答的沒有一絲猶豫。“我和鄭秀晶是親故,現在是,以後也會是。我現在只不過是站在一個親故的角度上來試圖解決這件事情罷了。”停頓了一會,我深吸一口氣。
“在我的視角里,解決這次緋聞事件,只有一種方法能將損失降到最低。而且這方法是最理智,每個正常人都會選擇的。那就是把所有輿論矛頭都轉到我這邊,然後鄭秀晶那邊只用暫時停止活動一小段時間之後,她就又可以正常活動了。而我,不過是被人罵了兩句,丟了個工作而已,你知道的,在姜錫俊那邊,我能找到活幹。”
聽完我的“正常人方案”,張博的眼眸下閃過一道難以言明的隱疼。一些記憶不可遏制的記憶浮上水面。知道我在底層爬了很久,經歷過不少世間齷齪的張博,在這個時候,竟然覺得是有些悲哀了起來。在他眼裡,我好像是因為那些該死的曲折的生活,而變成了一個病態的人。有著病態的思想,說著病態的話。對這種病態束手無策的張博嘆了口氣問:“現在s…m那邊宣告已經這樣發了,你準備怎麼辦,讓他們再改口嗎?”
沒注意到他的變化,稍微穩定了點情緒的我搖了搖頭:“現在宣告已經發了,改是肯定沒辦法改了,現在還有件事情得我去確認下。”張博見我準備出門,看了眼窗外勢頭依舊兇猛的雨,疑惑的問:“什麼事?”
我一邊穿著外套,一邊找著雨傘。“s…m釋出宣告這件事還有些蹊蹺,你也知道s…m的一貫手段,對待這種事情他們是絕對不會這麼心慈手軟的。我估計,十有**是那個突然發神經了的鄭秀妍在付出了什麼代價之後,才讓s…m答應那麼做的。”以近乎直覺般的姿態做出推斷,沒有一絲猶豫,找出了一把傘之後的我擰開門,回頭對著張博說了句:等雨停了你再走吧,便迅速離開。
下樓攔了輛計程車報上鄭秀妍家的地址,車輛撞破千億滴雨珠,匯入車流。以這場大雨作掩藏的幕布,我決定要在這個敏感的時刻去和鄭秀妍見一面,雖然這舉動看起來有些驚險,但好在雨夠大,風夠猛,狗仔,沒可能在這樣的情況下出來覓食。
在車上閉目養神了好一會,一看駕齡就不短的老師傅輕輕的點了點剎車,計程車平穩的停在了鄭秀妍家的樓下,付了錢撐開雨傘,在這棟高檔的公寓樓下站定,我想,今天這一次見面,應該是我們這段時間的,最後一次了吧。
走向門禁,按下了屬於鄭秀妍家的號碼。過了一會,通話的指示燈亮起,只是液晶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