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收進耳朵的我不用分析也能知道,這句話她必然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下一次舞臺是什麼時候?你準備在上臺後第幾秒暈倒,我好開啟影片看直播。”不想用沉悶的語氣討論這件事的我繼續擠兌她道。被一個上勾拳外加一個下勾拳的組合嘲諷技給擊中,鄭秀晶揉了揉頭髮,貝齒緊咬,腳步徘徊在爆發邊緣。“歐巴!!!!”每一個女孩子都會的終極技能獅子吼如約而至,儘管每一位男士都對這一招理解的非常透徹,抱有防備。只是可惜防不勝防,這一招,向來都沒有什麼徵兆。
此時此刻,沒有任何準備,將手機放在離耳朵2厘米,離耳膜2。8厘米處的我,被這一招給正面擊中。精神在一瞬間有了一絲恍惚,我慢動作似的眨了眨眼睛,耳邊彷彿是這整個時代的轟鳴。略微緩了一會之後,我拿手捅了捅耳朵,心想,要是再高上幾個分貝,這丫頭一定會被電影《功夫》中的那位包租婆給收為座下首席大弟子的。
被這道尖叫給抽了一個耳光之後,我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呀,鄭秀晶,諾想死嗎?”對於我放出的狠話,剛剛才釋放了一記極耗真氣的獅子吼的鄭秀晶歇了會,緩了口氣,將我的話給隨意的丟到了一旁的角落裡:“本來就夠累的,你還逼我使出這一招,我要是再暈倒了那就是你的錯!”這丫頭相反,得理不饒人了起來。
我抬了抬頭,抹了抹額頭上的油,正準備開口說話,卻一下子透過玻璃,看見停在k5前頭,那輛商務車中具光宇忙碌的身影,這才回過神來,想起當下的處境。於是我整了整嗓子,收起玩笑的語氣:“現在身體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見我突然轉到這個話題上,知道我為什麼給她打電話的鄭秀晶心頭還是不可抑制的一暖,無關別的什麼關係,暖的很自然。
“沒有,我很好。”沒有多說別的什麼,鄭秀晶開口只說了自己的情況,她知道只要我放下心,別的便不用再多說。“明天回國了以後,給我打電話,這兩天如果有通告,全部推掉。”聽了我不容置疑的話,鄭秀晶輕輕的恩了一聲:“知道了,歐巴如果有工作就先去忙吧。”拿著電話好一會,叮囑完該叮囑的,說完該說的,我用一句平淡的“晚安”做了結尾,掛掉電話,“擔心”從身體中滲透出來,消散在了空氣中。
放下了心的我回到前車上,從滿頭大汗的具光宇那裡接過工作。重新專注於工作中之後,我並沒有再想太多。剛剛那一句晚安,在我看來太理所當然。不過,在數千公里外加一片海之外,比首爾時間慢一個小時,九點三十四分的上海。
希爾頓酒店的二十七樓套房中,唇色依舊有些蒼白的鄭秀晶正拿著手機站在落地窗前,她的瞳孔在笑。被喜歡的人並不知道,他的一句簡簡單單的晚安,可媲美滿天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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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點,sbs商務車上只留下一個值班的vj,以及我們三人,不久前林允兒蔡妍已經離去,偌大的別墅復歸安靜,攝像頭已經沒有什麼操控的必要了,除了那名等待換班的vj以外,我揮了揮手,示意讓那名負責控制攝影頭的操作師離去。
從商務車上下來,拿著筆記本記了很多的具光宇神情疲憊,他打了個哈欠看向我。我豎了豎衣領,準備開車載他回去。只是不等挪步,別墅的鐵門發出一陣旋轉的響動,穿著一身家居裝的sunny,套了一件厚厚的能罩住她大半個身體的外套,從門內顯出身形。或許是看出我準備下班離開,她小幅度的揚起手對我擺了擺,我疑惑的皺起眉,朝身邊的具光宇說了一句,讓他先上車等我,具光宇偷偷的瞟了sunny一眼,沒說話,自己上了車。
城北洞別墅區的路燈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並沒有換裝led燈,負責管理這片區域的人似乎是覺得,這古老昏暗的燈光能給富人們帶來一種奇特的感受。沒一會y走到我身前,地上的影子變成高矮相承的兩雙。老早送走了林允兒的她,在自己的房間裡待了許久,腦海中開始浮現出自己之前窘迫的時刻,不過事實上這事情並沒有讓她想多久,將手機上的一則新聞收入眼底之後的sunny覺得,相比這個,有另外一件事情,另外一種關係,需要她去整理清楚。
所以,她走出房間,在二樓落地窗前看見那個人還未離開,於是穿好衣服,趿拉著粉色的大隻拖鞋,站在了路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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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定了的sunny和我對視了一會,仰著頭的她好像是有些不習慣這樣的狀態,於是她轉了個身,站上了路邊的馬路牙子上,憑著這新增的高度,她和我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