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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已經來到了,我卻想要睡覺,門外的爭吵終於結束,姜錫俊鐵青著臉走了進來。“一根手指換一條腿,很划算的買賣。你在懊惱什麼?”還是和平常一模一樣的語氣,我問他。他沒有說話,只是拖過一張板凳坐在病床邊,看著我的左手。看著這樣的他我不禁皺起了眉:“你怎麼像個娘們一樣。”
“你不用裝作無所謂了,遇見這樣的事沒有人的心情會好。”姜錫俊語氣低沉的說。
“我沒有在裝,而是真的無所謂,不過是一隻小指殘廢而已,對我的生活一點影響都沒有,我為什麼要有所謂?”
姜錫俊正準備說些什麼不過被我接下來的一句擋了回去:“如果你覺得愧疚的話,那麼就自動退出。”我故作嚴肅的看著他。
楞了一秒鐘的姜錫俊一下子明白了我話裡的意思,他的眼神突然變得很堅定:“別的都好說,只有金泰妍沒得商量!”
就知道他會這麼說,我撇了撇嘴:“那就別在這說廢話了,滾吧,讓我睡覺。”
姜錫俊還想要說些什麼不過被我揮手打斷,他悻悻然的打了個哈哈,留下一包煙,轉身走出了病房。止痛劑的藥效已經過去了,我望了望桌上的那包煙,有些想抽,但最終還是遏制住了這**,因為我知道尼古丁能舒解很多東西,同時,它也能毀掉很多東西。閉上眼睛,在疼痛的迷宮中穿行,只為了能找到睡眠。
下午三點,被飢餓吵醒,身邊一個人也沒有,由於左手被整個包紮起來,所以輸液只能在右手上進行。此時兩隻手的狀況都很尷尬,也不好意思大聲喊護士過來,左右斟酌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用插著針的右手按響呼叫響鈴,儘管竭力放緩按壓的動作,輸液的針頭還是免不了在血管內移動,一陣漲疼從手背光速傳輸到大腦,無可奈何的皺了皺眉。不到三分鐘,一名護士進了病房,先是對我的身體狀況做了一番大致的檢查,見我狀態良好便直接將我手上的輸液針拔掉,然後細心的詢問我有什麼要求,我一臉理所當然的問了句有沒有食物供應。
不知道是不是姜錫俊打過招呼的緣故,醫院很人性化的提供了餐點,而且還是注重補身體的營養餐,馬虎著吃了一點之後眼皮又重新打起了架,失血帶來了抵不住的睏乏。不過還是在睡之前給鄭水晶打過去了一個電話:“呦故瑟呦。”聽見水晶那帶著點冰涼的聲音,腦海中不自覺的補出了她的樣子,不知道是劇本的要求還是這丫頭自己想要換髮型,現在的她一改以前酷酷的形象,竟然留起了劉海,而且還將頭髮給染了回來,一頭順直靚麗的黑髮披在肩上,細碎的劉海蓋住額頭,整個人都變得柔和了起來。
“我這邊換片場工作了,近一段時間就不去你們那了。”不是怕水晶擔心,而只是為了自己耳根的清靜才隨便撒了個謊,近一段時間我受的傷實在是太多太頻繁,被小丫頭知道了肯定免不了又是一陣絮叨。至於張博那我也不打算說給他聽,這幾天就直接待在醫院算了,反正整個醫院都是姜錫俊他家的。水晶在電話那頭哦了一聲就沒有再說話。我不禁有些疑惑:“還有什麼事嗎?”
“其實歐巴在片場也沒事的,我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就好了啊,畢竟就像你說的,是演技而已。”有些不開心的因子乘著這聲波傳入我的耳朵裡。
“帕布,都說了是公司的安排,我可不是為了怕影響到你才換地方的好嗎?”我沒好氣的對她說道。
“那你說說換到哪個片場了。”水晶仍舊不相信的追問說。
“呀,我用得著跟你彙報工作嗎?趕緊給我拍戲去,你這丫頭。”我故意帶上一些生氣的語氣。
在片場的鄭水晶撅了撅嘴,啪嗒一聲直接掛掉電話。聽見這嘟嘟的忙音我的血壓直線升高。嘆了口氣,再次撥通張博的電話告訴他這幾天有事不回去,然後沒有廢話的掛掉。繼續在通訊簿裡翻找,給韓泰明前輩打過去了一個電話,簡單說了幾句表明自己這幾天就不去片場找他了。把電話掛掉將手機拿在手裡,思考著還有誰的電話漏了打。
就在這個時候,我側頭看向窗外,沒看到刺目的陽光,只看到無盡的黑暗。一股深深的疲憊瀰漫至四肢百骸,原來人所下的每個的決心,都是用來擊碎的。已經過時n代的手機在手裡輕微的抖動,我良久沒有動作,就那樣靜坐著。首爾時間15時23分,給家裡打過去一個電話,首爾時間16時15分,掛掉電話,除了最開始對父親的病情的詢問,儘管借下來的都是一些瑣碎的話語,但仍讓我覺得無比溫暖。
起身從放在一旁的自己的滿是灰塵的牛仔褲口袋裡拿出耳機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