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9部分

。我不想拖累你,不僅僅因為我這張臉,也因為我不知道何時就會崩潰的身體。對不起,我可以做你的哥哥,你的朋友,你的守護神,就是不能做你的愛人,我沒有這個能力……”

話還沒說完,四月掉頭就走,疾步朝花園大門走去。待莫雲澤追上去,她已經跑出芷園很遠,消失在夜色中。

四月哭著奔跑在小區清冷的車道上,路燈彷彿串起來的珠子一顆一顆地被她甩在身後,她哭得滿臉是淚,看不到方向,沒有目標,她這一生大約就是如此了,沒有人在意她的感受,沒有人真心想留在她身邊。掙扎到如今,所有愛過她的和她受過的都已遠去,親人也好,仇人也罷,每個經過她身邊的人都只是匆匆過客,最後抵達她終點的只會是她一個人,默默爬進冰冷的墓地,沒有了靈魂的歸依,哪裡都會是她的墓地。

莫雲澤到底還是不放心她一個人回家,因為芷園所屬的彼岸花都地處城郊,晚上連計程車都打不到,莫雲澤駕車趕上她,又拖又拽的才將她弄進車裡,送她回到檀林公館。從鏤花鐵門往裡看,公館黑漆漆的,花園裡沒有燈,連樹都一動不動,整座公館好似看不到人居住的跡象。莫雲澤心裡有些發寒,問她:“要不要我送你進去?”

“你走!我不要你送,我再也不要見到你!”四月說著推門下車,頭也不回地用磁卡開門進了公館,莫雲澤一直在車裡看到屋子裡亮起燈才發動車子掉頭回去,他壓根就不知道燈亮的剎那,悲劇已不可避免……

夜,黑得心悸,二樓窗下的梧桐樹在風中戰慄著,彷彿被鬼魂附體。二樓的臥室裡,費雨橋紅著眼睛盯著同樣戰慄著的四月,目光彷彿能噬人,“你的表情告訴我你很害怕,你怕什麼?是怕我,還是怕那個被你殺死的孩子找你索命?你也有怕的時候?你既然怕,為什麼要下那個手?你告訴我,你如何下得了手!”

“我,我給你發了簡訊的,是你沒有回。”四月貼著牆壁站著,心虛地低著頭。

這正是費雨橋無法接受的真相。

真相就是四月手術那天給她發簡訊時,手機並未在他手上,當時他正在融臣大廈的揭幕儀式上回答媒體提問,手機放在沈端端的手袋裡。彷彿命中註定,沈端端看到了那條簡訊。她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刪除”。

當然這都是他後來才知道的,此刻他斷不理會四月的解釋,“你給我發了簡訊?那我怎麼沒有看到?我沒有回,你不曉得打電話?而且之前那麼長的時間,那麼多的機會你為什麼不說?你是存心的!四月!顏四月!我自認待你不薄,你為何如此絕情地殺死我的孩子!那是我的骨肉,你有什麼資格殺死他!你還我兒子……”

費雨橋彷彿瘋了般,撲過去拽住四月的雙臂死命地搖,“你不愛我我不計較,我放你自由你還要怎麼樣?你不要那個孩子你可以給我,你憑什麼剝奪他的生命!不管我們之間有著什麼過節,哪怕是深仇大恨,孩子是無辜的,你怎麼就下得了手啊你……”

四月被她搖得頭暈不已,只是哭,“我們都這個樣子了,留下這個孩子還意義嗎?你也已經得到了你要的,你還要什麼!”

“我要什麼?我要孩子!”費雨橋猛地將四月往後一推,四月的後腦碰到牆壁,呼的一聲悶響,她頓覺腦袋像是裂開了一樣,好半天眼前一團漆黑。

費雨橋眼睛瞪得如銅鈴,揮舞著雙手嘶吼,“就是把全世界的財富都給我,我也要我的孩子,這世上什麼都是假的,只有自己的骨肉是屬於我的,我什麼都不要,我就要我的孩子!我跟你結婚三年,縱然我有對不起你的地方,我已經盡力在彌補,哪怕我們離了婚,我把公館送給你,只望你多少惦記點我的好,也不枉我對你十幾年的感情投入,可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嗎?顏四月,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啊你……”

四月摸著撞出一個大包的後腦,喘著氣說:“就算……就算我事先告訴你又能怎樣?又能改變得了什麼!你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

“如果你跟我說了,我根本不會跟你離婚,也不會跟盛圖合併,公司垮了就垮了,我也不用逼著自己跟沈端端在一起,我的人生根本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你明不明白!……”費雨橋完全失了常態,拼命用拳頭砸門,又將梳妝檯上的化妝品和首飾盒全部掃到地上,指著四月聲淚俱下,“顏四月,你這個薄情寡義的女人,我為什麼要愛上你,一愛就是這麼多年,我恨你,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如果你不還我孩子,我會跟你拼命……”

後面的情形很混亂,爭執中費雨橋不知道是有意識還是無意識地解西服釦子,四月頓時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