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過二十歲出頭,怎麼可能會修成神仙。
而那位還讓自己敲打他一二,他倒是想敲打那位一二,您跟這樣一位神仙到底有什麼過不去的,他能在這殿上稱臣就已經是不可思議了。心中更多的是奇怪,既有如此修為又何必在這人世間浮沉呢?
他卻不知道,這些心思都被許仙一絲不漏的看在眼中,倒不是特意窺伺他人的隱私,現在自己成了天庭的通緝犯,對於同道中人就添了幾分小心。
不過看來這份小心完全是多餘的,這位龍虎山的天師道長對自己的情況並不瞭解,想必這些訊息也只限於某個層級的人知曉,
國書讀畢,小皇帝已是喜不自勝,正要命人封賞,太后娘娘卻在簾後淡淡誇讚了幾句,而後命百官散去。
兩位跟著許仙身後的副使都有些失望,但想到此次出使定然不會沒有封賞,不由更加期待起來,想來上面還要研究研究。
許仙倒是全不在意封賞,轉頭望向百官之中的梁王爺,只覺得他變得更加的垂垂蒼老,已然是命不久矣的樣子,但仍然是死死的瞪著他。
許仙心中不禁微起波瀾,想這梁王最多不過數載之後就要歸於塵土,而他還有千百年好活,不知不覺間連對立的基礎都失去了。
當然,這一切前提是他能夠度過這重重災厄。
而這都要依賴一個人的力量,魚玄機。
他一出宮門,便婉言謝絕了岳父大人和老師大人的邀請,直接向魚玄機的住處走去,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她了。
而在宮中,太后娘娘正與那龍虎山的小天師對談。
太后娘娘詢問道:“天師看的如何?那許仙可有問題,與道長的道行相比,孰高孰下?”
小皇帝也露出感興趣的模樣。
張天師幾乎是苦笑著說道:“娘娘莫不是在說笑,還是真的對這許大人一點都不瞭解。”
太后娘娘顰眉道:“你這話是何意?”
張天師看她是真的一點都不瞭解,搖頭說道:“那位許大人道行之深,乃貧道平生所未見,恐怕只有師祖降世,方能與他對談一二,貧道何德何能,敢去與他論道行高下。”就是正一道的祖師張道陵,也不過是神仙修為罷了。
此言一出,太后娘娘和小皇帝全都愕然,彼此的反應卻剛好相反,小皇帝臉上滿是熱切的光芒,而太后娘娘則將眉頭深鎖。
其實她在殿上察言觀色,見張天師向許仙行禮,便知許仙的道行恐怕要高一些,這雖讓她有些驚訝,也尚在接受範圍之內。卻沒料到,張天師直接將許仙同張道陵相比。
張道陵何許人也,那可是名傳天下的神仙中人,世俗中人千求百跪不得一見,只流傳於傳說之中的人物。
六百九十四
太后娘娘愣了一會兒,才道:“你說的是真的?”
張天師道:“貧道絕無虛言。”
太后娘娘久竟浮沉,很快從震驚的心情中緩解過來:“那天師覺得他留在朝中所為何為?難道是有什麼陰謀不成?”
她終於明白許仙的態度從何而來,但任何一個當權者,得知自己身旁有一個自己所不能控制的強大人物,恐怕都只會感到不安。
張天師道:“這個貧道也不敢妄自揣度,但從許大人所作所為來看,想必是為了積修功德,也可能是為了遊戲人間。”
這兩條其實他自己也將信將疑,即使是為了積修功德,也不該沾染上這麼大的因果。遊戲人間的神仙雖然不少,但大多是流連於市井之中,而非朝堂之上。
張天師飄然而去,回山修行。
太后娘娘沉默良久,終於長嘆一聲。縱然懂得再多的權術智謀,對一個神仙又能有什麼辦法呢?而且看來許仙並無什麼惡意,反倒是真的一心為天下謀劃,索性由他去吧只是他所提及的那拜火邪教,看來並非空穴來風,要多多注意一下了。
太后娘娘一腦門子的天下大事,卻沒發覺她身旁的小皇帝低著頭拳頭緊握,眸中是無法抑制的興奮。但望了一眼身旁的太后娘娘,臉上又有些苦惱的樣子。
許仙直奔魚玄機所在的民居,眼前卻只有一面粉牆,這自然難不倒他,凝眸一望便見門庭洞開,連門檻上都落了一層積雪,彷彿已經默默的等候了多時。
許仙吸了口氣,放緩腳步,踏入門庭,進入屋中,眼前忽然一暗,彷彿踏入另一個世界中。
門外明明是天光大亮,又有積雪倒映著天光,卻似無法透入這房間之中,只有八仙桌上那一盞七星燈緩緩燃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