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仙道:“區區不才,正是在下!不過當然,如今只是一個念頭。”若這個念頭有一天真的要去實現,鍾馗無疑是極佳的助力。
“馗願效犬馬之勞!”鍾馗毫不猶豫的道,他正愁不知該如何報答許仙。
而且他寒窗十載,心中也有為天子平定天下的大志,這提議也正合他的胃口。如今人間帝王已不看在他的眼中,也用不著他來輔佐,若能輔佐一位地府之王,也未嘗不是一件樂事。他觀許仙仁慈果決,恩威具有,若能管理地府,定然遠勝過那一群閻羅。
許仙沒料到自己還沒說什麼,鍾馗就如此表示,心想:難道自己果然是身懷主角模板,王霸之氣一放,眾小弟納頭便拜嗎?不過我好像還沒放呢!
五百二十七
而後許仙言明自己乃是東嶽大帝轉世,所以才有這般想法,鍾馗聽了更是嘖嘖稱奇,說道果然是天意,一時之間,竟有些風雲際會,君臣相合的意味。
當然,這是否是兩個年輕人的酒後的胡亂意淫,就看來日了。
有道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不顧掌櫃越睜越大的眼睛,十幾壇酒下得二人肚中,酒意漸酣,許仙也覺面熱,站起身來向江波深處眺望。
凝目一望,隱見燈火通明;傾耳一聽,隱聞絲竹管絃之聲。
許仙指著江水對掌櫃道:“大喪之時,這曲江中還有畫舫嗎?”酒店客棧禁不得,絕對是禁絕歌舞絲竹的。
掌櫃賣出去幾十罈好酒,心中也覺得快活,期間又被鍾馗拉著飲了幾碗,酒意上來,也就不顧忌許多,問道:“你可知道這江水姓什麼?”
鍾馗道:“這話奇了,江水還有姓氏嗎?”
許仙道:“曲江曲江,莫非是姓曲?”
掌櫃大搖其頭,“不是姓曲,而是姓尹。如今先皇駕崩,哪還有人能管得到這芙蓉園中?”
許仙已知其意,太子登基稱帝,但還年幼,一切當然全憑尹皇后吩咐,而潘梁兩家爭執不下,絲毫威脅不了皇權。天下自然就在尹家的手中,不禁輕嘆道:“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
“這話可不敢亂說。”掌櫃雖不懂文墨,聽不懂什麼詩句,卻將“亡國”二字聽的分明,嚇得酒意全醒。
許仙笑笑也不在意,他思量今夜之事,明白天下大亂也定然不是一下子亂掉的,氣數雖然顯得虛無,但引起紛亂的原因卻一定不是虛無的,必然有許多天災人禍在其中,他所要做的就是努力去平定這些禍端。
“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道理他也懂得,天下或許總有一天要亂,歷史的大潮不是任何人能夠阻攔,但至少不是現在,這個王朝尚沒走到那一步田地。興亡之間,百姓皆苦,還是將這太平日子,能多過幾年就是幾年吧。
而且憑著他來自後世的種種知識,若能為人皇所用,也未嘗不能改變華夏千百年來的舊格局,開創出新的氣象來。
宴席雖好,終有散時,鍾馗司職所在,尚有許多事宜等他處理,而許仙也要加緊修行。臨別之前,許仙將一枚金丹放在鍾馗的手中。
鍾馗也不多言,深深一拜,化風而去。
許仙付了酒錢,往家走去。
東方熹微,黎明將至。
雖在服喪期間,但國家種種事宜,仍需人來處理,所以朝會依舊。
柔嘉公主的弟弟,原本的東宮太子殿下,如今的小皇帝,身穿龍袍坐在龍椅上,來回的挪動著屁股,一臉的不耐煩。身後不遠處隔著層層珠簾,原本的皇后娘娘,如今的皇太后坐於簾後,望著自己的兒子。
有些緊張,又有些欣慰,無論如何,終於還是送他登上了這九五至尊之位,集天下權柄於一身,而她母因子貴,也再無人能夠動搖她的位置。只是龍椅上變幻的容顏,心中莫名有幾分空虛。
太監高唱道:“有時早奏,無事退朝。”
梁王道:“臣有奏,許仙被封為安龍縣令,理應即日起程,他卻滯留於京中,遲遲不肯動身,罔顧國法與陛下的旨……”
不等梁王說完,小皇帝就脆聲打斷道:“許仙,那是誰?好像在哪聽過。”
旁邊的太監小心提醒道:“就是新科的探花郎許仙,為公主診病的那一位。”
小皇帝道:“他怎麼了?”
太監心道:那就說來話長了正在考慮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然則還不等他說,小皇帝就道:“他幫姐姐醫病有功,是個好人,就封,就封他個相國吧。”
滿庭譁然,眾臣紛紛阻攔,“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