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不變態才怪呢!”他這一句話大概把很多修行之人都罵進去了。
潘玉嗤笑了一聲,百花失色,掏出兩張精緻的包金請柬道:“剛好有人請你喝花酒,讓漢文你多多體會世俗的美好,免得哪天真的想不開,跑到深山裡做了野人。”
許仙一訝,“請喝花酒!哪個如此行善積德?”接過請柬一看,笑道:“乘綵鳳的畫舫入長江遊赤壁,金聖傑好大的手筆。”
七十二
潘玉心中沉吟,她實在不願意在這時候,去遊什麼赤壁。比起這個,她更願意和身邊這人流連於山水之間。更何況,那可是花酒,平日裡很習慣的東西,現在怎麼想都覺得心裡不是滋味。
不過他也不是好色之徒,可他還說過自己也想三妻四妾來著,而且那綵鳳又是那樣的美人。從來果敢決絕的潘玉,拿出這兩張請柬,很是猶豫了一番。
但責任就是責任,這江南鉅富的兒子,是不能不結交的。
春日融融,楊柳萌芽,在千條絲縷中垂下星星綠意,畫舫就泊在柳樹之下,塗成硃色的船身繪著雲霧波浪,趁著龍頭狀的船頭,顯得極是氣派。
船上或站或坐,幾個書生打扮的年輕人談論著,不是慣常的詩詞,而是近來兩個風雲人物。
“夏兄,你說那詞真是許仙做的?他看起來不似個文采風流的人啊!”
夏子期點點頭,卻不願多說,這段時間許仙同潘玉遊山玩水,心裡最不是滋味的怕就是他了。經常咬著牙想:“若是我和潘玉同室,現在就是我和潘玉談笑。”現在誰都看的出來,潘玉是將許仙當作知交好友來看待。
另一個書生卻道:“不過是巴結上了潘家公子,有什麼了不起的。”這話說出來連他自己都嗅得到一股子酸味,但這話不說憋在心裡又委實難受的緊。平步青雲誰都想,但若平步青雲的是身邊的人,還是原本自己看不起的人的話,那滋味就複雜得很。
幾人頓時議論起來,近來許仙實在是讓人側目。王學政的入室門生,潘公子的知交好友,施恩於江南鉅富,作詞聞達於諸侯。這幾樣好事,任何一樣都能讓人眼紅心熱,更何況還是落到這麼一個人身上。
“諸位請止吧,漢文的才學人品,哪樣不高於我等?如此背後議論,有失君子之風。”寧採臣皺著眉頭聽不下去,這次他也被邀請在內。他同許仙一番相交,而後許仙又救了她至愛之人,早就引為平生知己,此刻聽幾人越說越過分,才發聲阻止。
平日裡活躍的金聖傑一直皺著眉頭沉默不語,這次老頭子給他下了死令,這兩個人必須請到,現在離開船的時間已經過了一個時辰,兩個人卻一個都沒來,怎能令他不怒。他的性情此刻已經忍到了極處,又聽幾個儒生酸拉吧唧議論個不休,心中更是不耐,直道:“不等了,不等了,開船,開船。”
綵鳳依著窗欄,臉上帶著慵懶的神色,但細長的鳳目流轉間卻絲毫無損華貴的氣度,反而更顯得美麗而從容,“青鸞,潘公子來了嗎?”
“小姐,你都問了第四次了,現在已經過了時辰,那潘玉怕是不來了吧,金公子吵嚷著要開船呢?”青鸞不高興的說。她不知道那潘玉有什麼好的,不就會吟兩首酸詞,長的俊俏些嗎?不過她耳濡目染,也知那不是什麼酸詞。而說潘玉長的只是俊俏,那也是昧了良心的。但他就是不喜歡那娘娘腔的潘玉。
綵鳳沒有形象的打了個哈欠道:“那金公子也是胡鬧的性子,他花那麼大的價錢組織這次江遊,有一多半是為了結交這潘家大公子,若是潘公子不來,他老頭子定然要罵他個狗血噴頭。”就算再怎麼放縱,這種江遊的價錢也不是一個金公子負擔的起的,必然有金萬成的身影在,她早已看的明白。
“來了,來了,潘公子來了!”一聲呼喊,穿上的人都抖擻了精神,夏子期的臉上已經浮出“真摯”的笑容來。金聖傑看得一陣冷笑,可也勉強收起不快來。
遠遠兩個人影,都是高挑的身材,潘玉生於北地也就罷了,許仙是個南人,偏偏也如此高大,真是令人不快。
金聖傑先是望向久聞大名的江南第一才子,潘王潘璋的獨子,自從仇王府被滅門,作為碩果僅存幾個王,潘璋雖不比梁王據相國之位,但也是掌實權的戶部尚書,盤了一張人際大網同梁王鬥了個不分勝負。
“好個風流人物!”金聖傑忍不住讚道。談笑自若,舉止有度,即使是金聖傑這狂傲人物也忍不住稱一聲“濁世佳公子”,這樣的人物就是不是潘王之子,又豈是池中之物。
再看許仙更是大驚失色,總算明白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