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仙道:“老闆,別再上了。”
小女孩立刻抬起頭用一種極端憤慨的眼神看著許仙,嘴裡還塞滿了包子,腮幫子撐的鼓鼓。
“算了,算了,吃吧!”許仙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對了,你不吃人吧!”
小女孩勉力嚥下滿口的食物,好奇的問道:“人好吃嗎?”
“好吃的要命,我每天都要吃,小的就生嚼,大的蒸了吃!”
小女孩露出嚮往和惋惜的神情,“爺爺說,不能隨便吃人。”
許仙無力的靠在椅子上,這種性格,果然是家庭教育失敗的產物啊!對了,這傢伙不會是妖怪吧!雖然長的挺可愛的,但筍兒貌似也很可愛。許仙試探著問:“你是妖怪嗎?”
小女孩頓時不高興:“你才是妖怪呢!你全家都是妖怪。”
許仙一抹頭上的冷汗,“算我沒說,現在可以送你回家了吧!”
小女孩眨巴眨巴眼睛,“你是壞人嗎?”但那眼神與其說是擔心,還不如說是期待。
許仙無力的道:“當然不是!”吃了我的東西才想起來問這個問題嗎?
小女孩有點失望的樣子,突然想起了什麼的樣子,“那你是色狼嗎?”
“絕對不是!話說你是從哪學來的這個詞。”
“那我就不能吃你了。”小女孩臉上滿是遺憾的神情,又道:“那我走啦!”
竟然說完就跳下凳子,一溜煙的跑出去,許仙追出門外一看,哪裡還有她的蹤跡。
“哎,我真是個失敗的怪蜀黍啊!”許仙這麼嘆息著,雙目含淚,“不過沒被吃掉真是太幸運了。”
一縷陽光灑在許仙臉上,抬頭一望,這場下了三日的大雪,停了。
“雪融化了變成什麼?”如果有人問許仙這個問題,許仙一定回答他三個字:白素貞。
春天來了,白素貞還會遠嗎?
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下個清明就是相逢的時候了。其實是他出竅根據種種資訊推測出來的,現在就變成“強烈的預感”了。
不過有一個人的到來不需要“強烈的預感”。
春天來了,潘玉也回來了。當第一隻黃鸝開始高唱的時候,許仙回到書院的住所,一個人正在收拾著床鋪,回眸一笑,動人心魄。
許仙驚喜道:“明玉,你回來啦,怎麼這麼早。”他原以為她要在家多住些時日呢!
潘玉輕飄飄的說了一句:“想你了啊!”
許仙玩笑道:“是不是晝不食,夜不寢,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
“沒有。”潘玉非常乾脆的回答道。只是一個人的時候經常發呆,微笑皺眉,還讓母親大人質問了一番。
許仙一副大受傷害的模樣,但臉上卻洋溢著笑意,久別重逢的感覺實在不賴。
二人吃著東西,許仙突然想起一事道:“明玉,你的紅顏知己快被一個姓金的小子拐跑了。”
潘玉奇怪的道:“我的紅顏知己?”
許仙舞動著筷子比劃道:“就是那個綵鳳啊!你們兩個,一個第一才子,一個第一才女,都說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他這話到沒有多少誇張,他們初雪試那一場文比,是足以納入傳奇小說的經典素材。不知道多少人在茶餘飯後議論著兩個人的姻緣,有的說潘公子顧及身份不會娶一個青樓女子。有的說綵鳳如何如何美麗,見了別說身份了,連親孃都顧不上了。
潘玉想了想道:“姓金的小子,莫不是那金聖傑吧!”
“這你也知道。”許仙佩服得很,彷彿無論說到什麼,就沒有面前這人不知道的。
潘玉拿筷子輕輕攪動著面前那一碗稀粥,聽著許仙的話將筷子放入口中嚐嚐,笑了一笑:“風流倜儻的金二公子,在江南這些紈絝中可是出了名的。”
許仙笑道:“你呢?風流倜儻的潘大公子?”若論紈絝二字,金聖傑離面前這人只怕還差著點。
“道不同不相為謀,只是那綵鳳確實是天下第一流的女子,落到這玩謔公子手裡,可惜了。”潘玉說著可惜,那種神情彷彿不是在說一個人,而是一件極精美雅緻的古畫落到一個不懂欣賞的人手裡,帶著遺憾的神色。
許仙也只是隨口一提,話題很快轉到別的上面,只是無論聊什麼都感覺一種淡淡的舒心與愉快。
吃罷飯,潘玉突然提議道:“今天我們去南山踏青吧!”
許仙猶疑道:“今天不是要開院拜夫子嗎?”簡單來說就是開學儀式,有諸多工作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