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才沒有錯過。
金聖傑上前便拉住許仙的手道:“許兄讓我等的好苦啊!”
許仙見他滿面酡紅,渾身酒氣還帶著些脂粉味,哪裡像是“好苦”的樣子,不由笑道:“你又去喝花酒了吧!”
金聖傑臉上連半分尷尬也沒有,反而微微有些自豪的道:“沒想到這樣的小城裡也能聽到這麼好的小曲,那身段簡直沒的說。我看你孤旅在外,咱們正好去瞧瞧。若是不嫌棄,乾脆今晚咱就在那住下。”
又有些酸溜溜的道:“只怕不入你的法眼。”綵鳳姑娘可是他永遠的痛。
許仙不由苦笑,你還真是走到哪嫖到哪,嫖盡大江南北。
只是這樣的話要惹得某人不快了。
“下流!”一聲清喝打破了這傍晚的沉靜。
金聖傑一愣,根據他得的訊息,許仙此次來杭州該是孤身一人才是的啊!這聲音清若銀鈴,又隱隱帶些嬌糯的吳語。雖是叱喝,卻再動聽不過。僅此二字,卻彷彿比方才聽的大段的唱腔小曲還要動聽些。
金聖傑也立刻聽出,這也絕非綵鳳與青鸞中的任何一個,不由疑惑的望向許仙。
許仙早在路上就已商量好了身份,便道:“這是我一個遠房的姐姐,要到蘇州去,與我同路。”說著話,向艙中招呼道:“姐姐,出來吧!”
小青早耐不住,掀開門簾,走了出來,只是臉上還帶著薄薄的怒意。
金聖傑眼前一亮,見這女子紗衣輕裙,宮鬢堆鴉,一雙眸子更是清亮若水,才覺方才那些什麼“牡丹紅”“玉堂春”與之一比,直如庸脂俗粉一般。此刻便如在一桌油膩的酒宴之後飲了一杯清茶,渾身都覺得舒暢起來。
口中不由讚道:“好個畫中人物,好你個許漢文,竟然金屋藏嬌,也不……”卻又呆住,原來小青掀起門簾,白素貞便從艙中走出,對著金聖傑頷首微笑道:“白素貞見過金公子。”
那笑容極為溫和親切,彷彿對他方才那些話絕無半分責怪的意思。金聖傑卻忽然覺得渾身都不自在起來,方才那些說慣了的風流話,如今想起,只覺得句句刺耳,恨不能抹殺了去。
許仙伸出手,白素貞衝他微微一笑,也抬起素手,扶著走下船來。再要扶小青,小青卻只是輕輕一躍,對他的手看也不看。
許仙也不覺得尷尬,轉身對金聖傑道:“小曲就不聽了,金兄既然是在這裡等我,想必食宿都已準備好了吧!”
金聖傑這才回過神來,口中忙道:“準備好了,準備好了。”心裡卻惱許仙又提那茬。
他面對小青還能打量一番,稱讚兩聲,同許仙玩笑幾句。此刻卻不由自主的收了平日倜儻模樣,變得一本正經起來,轉身為他們引路。
許仙暗笑她是專治天下各種風流浪子。又交代了艄公,另給了銀錢供他修補小船,便隨著他進了那燈火通明的客棧。
或許是因為大運河自嘉興穿城而過,這客棧中生意倒是不錯,光是樓下就坐的滿滿當當,只是都拿槍帶棒的,不似善類。
一見有人進來,便一起瞧過去,眼神頗為不善,見是兩個公子哥才緩和了些,又見一姿容極美的青衣女子,便要調笑兩句。
待到白素貞進來四下一掃,客棧裡頓時又靜了下來,不少人將話噎在脖子裡,噎的臉色通紅,卻也避免了一場災禍。
但要房的時候,卻出了些麻煩,原來金聖傑只訂了一間上房,如今卻是客滿了。他本打定主意要同許仙同吃同喝,同嫖同住,拉近關係,怎想得會有這個變故,也沒想到這客棧的生意如此好法。
又怕在許仙面前失了面子,不由急抓耳撓腮,但任憑他出高價,那店主只是面露難色,卻騰不出一間房來。
金聖傑乾脆拿出一張銀票,轉身對堂中主人高聲道:“哪位是管事的,我出五十兩,請騰出一間上房來。”這群人明顯就是一撥的。
五十兩莫說是住一晚,在這樣的小城買處小院也夠了,廳中之人卻鬨堂大笑,顯得極為不屑,一粗壯漢子高聲道:“小子,有倆臭錢就了不起啊,也不瞧瞧爺爺們是幹什麼的。”其他人也附和道:“就是,就是。”
金聖傑不動聲色的道:“一百兩。”此時竟有幾分金萬成的氣象。
堂中的笑聲頓時少了很多,卻也無人應他。
待到金萬成將加碼提到三百兩的時候,這裡已經靜的針落可聞,能花三百兩住一晚的人必然不是等閒。
一個五十多歲留著花白鬍子的老者排眾而出,先行了個禮,道:“今天公子就是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