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相公很大方的,給你吃一點也沒關係的。”
第二天,許仙諸事不顧,來到覲天書院,見到了新任的學政,好像是姓張的。這張學政卻並不似許仙想象的那樣獐頭鼠目的樣子,見了許仙也不疾言厲色,反而客氣的讓許仙坐下,而後就是一番苦口婆心的勸告。說什麼學業為重,莫要分心旁顧,貪戀女色。
若是隻看表面,簡直和王文會對許仙沒什麼區別,反而更加和藹一點。但許仙又不是三歲小孩,自然不會別人說什麼就信什麼,反而感到一絲敵意,這種感應非得修行之人才會有。
許仙心想,若真的存心要整治自己來討好梁王,沒必要對自己如此客氣,難道真如嫣兒所料,是個四面討好的騎牆派嗎?不,這種敵意不是假的,那就是另有所圖了。
許仙望著這張學政,暗自猜測他的想法,卻終歸是人心難測,便只是道:“前些日子學生分神他故,未能迎接大人上任,今日學生在鎏慶樓擺下宴席,向大人賠禮,不知大人可否賞臉!”
張學政笑著連連點頭稱好,卻又道:“到酒樓反而生疏了,不妨就在漢文你的家中好了,也嚐嚐尊夫人的手藝。”
“漢文”這兩個字,自然是許仙的姐姐叫的最多,其次就是潘玉,總讓許仙感到一股親近之意,如今被面前這新學政叫出來,卻只感到一陣噁心,懶得與他虛與委蛇,也笑著答應了,便轉身離去,去請別的客人。
許仙轉身的一瞬間,張學政臉上雖然還帶著笑意,眼神卻一下子陰冷起來。許仙微微一笑,心道:此類人大概就算是魑魅魍魎之徒吧!只顧得生時快意,不知道死後到地府中,是油炸還是剝皮。
許仙又請了書院中的先生與同窗,如今見了許仙心中自然都是另一番感受。同時入書院讀書,那時候許仙還不過是個窮小子,就是現在他們也要寒窗苦讀,為前途擔憂。而許仙轉眼之間就這麼飛黃騰達,名聞天下,在杭州有了田產,身邊有著嬌妻美眷,不能不使人生出些情緒。
只有李思明笑著拍拍許仙的肩膀道:“我原道你只是個才子之流,沒想到原來是個文中之豪,倒是我看走了眼了。”他是疏闊的性子,全並沒有什麼嫉妒之情。
許仙笑道:“燕雀安能識鴻鵠?”只有跟這李思明,才可以這樣隨意的玩笑。在旁的先生同窗面前,必是對方誇讚許仙幾句,許仙客氣的還幾句“哪裡哪裡!”,無趣的很。
二人談笑了幾句,許仙偶然想起她對尹紅袖的傾慕,笑問道:“你那一出鳳求凰,演的怎麼樣了?”
李思明搖頭嘆道:“襄王有意,神女無情,不說也罷!”而後又有擔憂的對許仙道:“我看那新學政不是善類,你還需多加小心才是!”
許仙知道這已經算是極出格的話了,對方的關切之意,也算是領受了,道了聲謝,便回去準備飲食。
而此刻錢塘縣南邊的靈雲峰上,小倩隱身暗處,望著池塘邊垂釣的老者,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草木就是成精了,也終歸只是草木而已。
一百一十五
小倩從懷裡掏出一隻草人,看起來不過是尋常的稻草便扎而成,只是那金黃的顏色,耀眼的彷彿盛夏時節的麥穗。而後又拔下頭上的烏木髮簪,則是黝黑中透出紅光來。
那人參精彷彿察覺到了什麼,左右回顧了一下,就想要離去。小倩微微一笑,髮簪刺下,正中那草人的胸口。參精渾身呆滯,本來紅潤的臉色變得蒼白。
池塘邊茂密的蒿草中,數道黑影撲上,卻是小倩從手下中挑選的最敏捷幾個,勢必要將那參精一舉擒拿。
一般草木成精的精怪修行速度極慢,而且戰鬥性極低,逃跑倒是極快。特別是這人參精,土遁使得更是再順溜不過,只要給它一絲喘息的機會,它就會如土行孫一樣跑的無影無蹤。
小倩的咒法便是為了爭取這一線的機會,那人參精臉色煞白,顯然是受了傷,眼看那幾道黑影就要捉到他了,卻還勉強使了個土遁之法,遁入山石泥土之中。不通此法便要挖土去找它,又怎麼可能找的到。
漆黑的地下讓人參精感到了安全,暗道了一聲好險,就要再深潛下去。剛想到此,就感到腦袋被人捉住。
“怎麼可能!”這麼想著,它就又被脫出土外。小倩微笑著提著這瘦老頭,道:“看你往哪跑!”她的速度同樣不慢,在她下令的同時,就從樹後衝了出去!
小倩自然不會土遁,但她本就是靈質,介於實體與虛體之間,卻是能夠不受泥土的影響,將這人參精拉了出來。
那人參精一陣告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