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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部分

知不覺間,捻斷了幾根灰白的鬍鬚。

一炷香的功夫過去了,許仙忽然四面拱手道:“諸位大人,時候不早了。這對子乃是見到翰林院美景,忽然福臨心至,偶然得之,竟然精巧如斯,學生也是意外。想必是過去先賢英靈尚在,存心要考問於我,奈何學生學藝不精,不能作答,倒真愧對了這翰林二字,以後還需靜心學業才是。”說完對旁邊的潘玉露齒一笑,潘玉也微笑點頭。

那五經博士本來是一臉的傷春悲秋,他也被許仙這個對子所迷惑,以為許仙精擅此道,自己出了餿主意,正自懊惱不已,忽然聽許仙這話,哪還不就坡下驢,“許探花此言大善,不,是許編修,許大人……許大人才氣通神,來到這翰林院文翰之地,天人交感,才得了這個絕對。”讓這個聖賢之後硬是扯起了神秘學。

五經博士不過是正八品,自然不及許仙的正七品,稱一聲大人也是應該。

但五經博士這個職位都是世襲罔替,專供一些先賢大儒的後裔擔任,卻也不怕許仙官職比他高。

大學士老臉一紅,輕咳了兩聲。若在平日他大概已經呵斥,“子不語怪力亂神”了,但這個“臺階”未免來的太舒服,讓他順溜溜的就走了下去,“先賢代我等考問,這……這也是一段佳話!”許仙這麼一說,就不是許仙出題,翰林們答不上來,而像是翰林院的先賢大德出題,大家都答不上來,面子上就過得去了,且變相抬高了翰林院。花花轎子人人臺,大家都有面子。

大學士甚至也有一絲懷疑,是不是真的有先賢出對,不然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恰好見到了那樣的景色,又恰好想出了這樣的絕對,未免太巧了一些,以後或許多到那池塘邊轉轉。他雖飽讀詩書,卻也難免生出這樣的念想,只因在這個時代,完全不信鬼神的,一個都沒有。

他卻不知道,這絕對是許仙早就知道的,而池塘柳樹這樣的景緻在這京城之中數不勝數,不止是翰林院,隔壁不遠的禮部吏部都是有的。大富人家,誰家的後院裡少得了一個池塘,栽種些柳樹更是應該的。那些巧合根本就沒什麼神奇。不過這樣的話,就不足為外人道也!

潘玉搖著摺扇,微微而笑,方才那番話正是她傳音教許仙那樣說的。這樣一來,就讓這群翰林知難而退,但又不會有絲毫得罪,反而能讓他們心存感激,但也不會損了自家的聲名,畢竟說到天邊,這絕對還是許仙想出來的,翰林院中沒有人能對上來也是事實。你翰林院考問不成,反被難住,還有什麼好說的。

潘玉一扯許仙的衣袖,道:“漢文,我們進去吧!”

許仙點點頭,就這麼輕輕鬆鬆的走進文淵堂中。

翰林們各有公事,也都隨即散去,還由那五經博士領著眾進士參觀了一番文淵堂堂中前代翰林們留下的墨寶,當然,都是出了名的翰林。只是無論是離開的翰林,還是留下來的進士,腦袋裡難免還在一遍遍的想著那個絕對,都有些心不在焉。

這樣的絕句,對他們這些讀書人來說,就好像數學家面對著一道數學題,委實有一種鑽研的勁頭,若沒這種勁頭,他們也難走到今天這一步,更何況還有“天下第一”這名頭的吸引。

這副絕對就是在這樣的氛圍中,不脛而走,傳遍天下。讓天下儒林中人為之輾轉反側,也有不少大才拿出了符合規則韻律的對句,但沒有一個能被公認為完美,終於還是成了絕句。

只是許仙那套託詞流傳開來,卻被罩上了一層神秘的光環,要知道就是大學士這樣的大儒心裡也會生出異想,更別說普通的百姓了。

於是在口耳相傳之間,就變成了翰林們要考問於許仙,翰林院先賢有靈,知許仙才情太盛,不是凡人能考住的,就親自出馬將許仙引到池邊,降下考題,為難了一下這位天下聞名的大才子。這種充滿神話色彩的故事無疑比幾個成年人的勾心鬥角更為動人,也更加能流傳下去,經過一點點加工演繹,變成故事,變成小說,甚至有一天會變成電影電視。所謂神話,大抵都是這樣來的吧!

眾人正欣賞著前朝一位大德的山水畫,五經博士忽然回頭道:“許大人不妨將那副對聯留下一副墨寶,以供後人參詳,說不定有人可以破得此種謎題。”便命人取了筆墨紙硯來。

許仙推拒不過,接過狼毫在白紙上寫下了“煙鎖池塘柳”五個大字。這幅字後來被拓印下來,刻成石碑,立在池塘邊上,成為所謂的旅遊景點,這都是後話。

待到觀賞完畢,時候已是不早。

潘玉在滙豐樓中訂下宴席,邀了所有進士宴飲一場,因晚上要赴瓊林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