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並非出自胡心月的口中,而是許仙踩著桌子大吼。
唐明軒一愣,衝雲嫣頷首後,依依不捨的退下。
雲嫣卻沒注意到他的神情,而是回過頭來,笑眯眯的衝許仙吐吐舌頭,嬌俏動人的模樣,一改方才的優雅從容,讓不少人看的一陣發愣。
許仙微笑著,舉起大拇指。
雲嫣亦微笑著,做出同樣的動作。
隔著遠遠而又極近的距離,陽光在二人之間明耀,於那剎那之間,所有人都消失不見,偌大的會場中,只有他二人相視而笑。
一股無形的氣場將所有人聲排拒開來,連坐在許仙身旁的胡心月都覺得無法侵入,心中微微道:“小白,這就是你選擇的男人嗎?”
唐明軒敗北,比試並未到此結束,而是剛剛開始。
司儀一喊到第二位挑戰者的名字,請他登上臺來,他身體一抖,努力鼓起勇氣,走上臺來,對著雲嫣,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片刻之後,失魂落魄的走下來——慘敗!
緊接著第三位,司儀剛剛報完他的來歷,觀者還沒來得及議論他的出身——慘敗!
畢竟世上能有唐明軒這樣才華的人本是少有,於是從登臺到下臺的速度忽然就變得飛快,根本用不著幾位評判再出題,甚至想偏幫一下都找不到下手的地方。那些名士才子便走馬燈似的上去了又下來。
有人拿《說文解字》中尋出的僻字想要為難雲嫣,但云嫣立刻做出回答,甚至背下了原文。而後同樣找出一個僻字來請教他,那人便支支吾吾的答不上來。
有人尋出史書中的舊事同雲嫣辯論,但最終卻只論的面紅耳赤啞口無言。
詩詞歌賦,經史子集,無論是任何問題,於她來說,甚至不需要什麼思慮的時間,答案就自己浮現上來。
場中的氣氛卻變得有些古怪,那些來挑戰者面面相覷,互相推推搡搡,想要排在其他人後面。身上的氣憤意味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遠遠看著那座高臺,忽然不再是揚名立萬追逐名利的大好舞臺,而是一個宰牛殺羊的刑場,而云嫣就是冷酷的行刑者。
胡心月懶懶的靠在椅背上,往嘴裡塞著花生,“一群廢物!害怕就趕緊認輸投降吧,浪費時間!”
許仙也撓撓頭,“好像太簡單了。”
司儀也是一臉懨懨的念著手中的名單,忽然神色一動,“第二十七位,不曾透露姓名,自稱乃是江左無名小卒。”
挑戰席中,一個老神在在的老者就站起身來。
一名士子議論道:“這個倒是聰明,不吐露姓名,免得丟了這份臉面!”
唐明軒神色一動,這不就是方才自信能夠取得白銀萬兩的那個老者嗎?看到他拿起身邊的那個木盒,心中乃有幾分瞭然,這樣確實有些機會。
那老者抱著木盒來到高臺上,司儀問道:“不知老丈想要考問雲姑娘什麼題目?”
雲嫣神色一動,“這位老丈怕不是來問問題的吧!”
老者撫須笑道:“老夫勉強識得幾個字,若論舞文弄墨,實在上不得檯面。”
司儀問道:“既然不懂文墨,那要如何考法,這裡可是文章會,若論拳腳那是不行的!”惹得眾人一陣鬨笑,驅趕道:“下去吧!”
老者神色如常,“老夫此次前來,是想要向雲姑娘討教一番琴藝!”而後開啟身邊的木盒,其中正是一把古琴。
司儀皺眉道:“琴藝?這恐怕不在範圍之內。”
老者道:“‘琴棋書畫’乃是文人四藝,便連孔聖人亦通琴道,又怎會不在範圍之中呢? 再者說道……”一套禮義春秋的道理堂皇而出,司儀為難的望向雲嫣!
眾人都是恍然,無論文采如何超凡,這四藝卻不可能門門精通,就是擅長某一項也絕嬴不過專門從事此道之人。這老者一看就是一個鑽研琴藝一輩子的老琴師,而且顯是對自己的琴藝極有自信。
許仙和胡心月不約而同的嘟囔道:“自尋死路!”
許仙這才明白,方才金聖傑敢上來挑釁,分明也是看到了這個空處,他和李思明在琴椹書畫上的造詣,恐怕很難勝得過他這樣留戀風月的浪子。
雲嫣一展袖道:“我接受這個挑戰,您請開始吧!”
老琴師微微一笑,“雲姑娘,您的文采老夫也是佩服的,如今便是嬴了你,也不過是取了巧,請勿見怪!”口中說著請勿見怪,臉上的神情卻彷彿在說自己已經贏了似的,讓人心中不爽。
搬來案几,擺好古琴,撥絃除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