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用內力也至少也要大半個時辰才能衝開，只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離開。

他緊咬著牙關，嘴角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咬破了，淡淡的血腥味在口腔內瀰漫開來，他卻毫無所覺。

心很痛……

彷彿被一把利刃刺穿。

傷口鮮血淋漓。

……

呂陵抱著司空淳離開太子府。

長時間呆在陰暗的密室裡，司空淳視力退化了不少，一下子接觸到強光，被刺激睜不開眼睛。

看著懷裡蒼白消瘦的年輕男子，呂陵心裡某片柔軟的區域被觸動，柔聲說道：“二殿下，我們回昭淳宮。”

聞言，司空淳立刻搖頭：“不要去那裡。”

呂陵驚訝：“為什麼？”

司空淳沒有立刻回答，呂陵耐心的等待著，片刻之後，司空淳才開口：“我要出宮。”

“現在？”

“對。”

“那二殿下你想要去哪裡？”

“離開這裡。”

“……”

“我要離開皇宮。”他的聲音很輕，但語氣堅定。

“離開多久？”

“永遠。”

呂陵沉默了，眼神複雜的看著懷中的司空淳，司空淳依舊閉著眼睛，臉上沒有一點血色，要不是他長長的睫毛在微微的顫動著，呂陵一瞬間可能會以為懷中抱著的並不是一個活人。不過即便憔悴如斯，司空淳的面容還是一如既往的俊秀，帶著一股我見猶憐的脆弱和虛弱，讓一向自認為定力過人的呂陵心跳也漏了半拍。

心中溢位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情感，呂陵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好。”

司空淳嘴角微揚，笑容中卻滿是苦澀之意。

……

呂陵輕功過人，再加上對宮裡的情況瞭如指掌，神不知鬼不覺的帶著司空淳出了皇宮。

宮外。

司空淳的眼睛漸漸適應了強光，於是讓呂陵放下他。

兩人先去了錢莊，呂陵把自己所有的積蓄都取了出來，買了一些乾糧和兩套平民的衣服換上，一刻也不多停留的離開了京城。

因為擔心被人認出來，他們並沒有從牆門出城，而是繞道山林。

山路崎嶇曲折，司空淳身體虛弱，沒走多久便沒了力氣，只好讓呂陵抱著他走。

夜幕漸沉。

在天色完全黑下來以後，兩人停了下來。

呂陵放下司空淳，在附近撿了一些乾柴枯葉，點起火堆。

此時已是初冬，太陽一下山，山中的溫度變驟降，司空淳緊挨著火堆，輕輕搓著手，烤暖渾身冰涼的身體。

呂陵坐在他身邊，默默地把火燒得更旺了一些。

兩人從包袱中拿出乾糧充飢。

夜晚的山林很安靜，偶爾會傳來幾聲清脆的鳥叫，夾雜著風起時枝葉的沙沙聲，清幽而孤寂。天空萬里無雲，一輪明月掛在天邊，滿天繁星閃爍。司空淳啃著硬梆梆的餅子，抬頭看著天空，心裡的陰鬱在這廣闊的野外散去不少。

他突然開口問身旁的呂陵：“經過這件事，你的前途就算徹底毀了，你後悔嗎？”

呂陵淡淡道：“我做事從不後悔。”

“呂陵，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司空淳看著他。

“因為我答應過要好好保護二殿下你。”呂陵回答道。簡單直接的答案，讓司空淳內心一暖。

司空淳看著火堆，慢慢說道：“我現在已經不是什麼二皇子了，你就把我當成一個普通人吧，我們不再是主僕關係，你叫我名字就行了。”

呂陵點頭：“好。”

司空淳微笑。

……

兩人並不是多話的人，大部分時間都在沉默，不過氣氛卻相當融洽。

填飽肚子後，司空淳有些昏昏欲睡。

呂陵看了他一眼：“想睡的話就睡吧。”

“那你呢？”

“我再等一下。”

“哦，那別太晚。”

“嗯。”

因為天氣不錯，所以兩人露宿在外，有火堆的保護，不用擔心會有野獸過來，司空淳隨手掃攏一些落葉，鋪在地上當床。

他很快便睡著了，跳動的火焰在他蒼白的臉上染出一層淺淺的緋紅色。

呂陵深邃的眼眸變得更加幽深。

夜晚溫度很低，司空淳面朝著火堆，後背很冷，身體微微發抖。

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