奄奄一息的我,然後回村找大人把我抬了回去。”
“你運氣真好。”司空淳嘆道。
“是啊,當時我就吊著一口氣,那些村民以為我活不了了,都幫我挖好坑了,是村裡的郎中冒險用偏方才保住了我的命。我在床上躺了大半個月才醒過來,又休養了整整一個月才復原。”鄒珏說著這些時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微笑,彷彿那些經歷和他無關。
“沒事就好。”司空淳聽得膽戰心驚,“多虧了那些善良的村民。”
“是啊。”鄒珏點了點頭:“所以我非常感激他們。”
“恩,是該感謝他們。”
說完,兩人又陷入了無話可說的尷尬境地。
房間隔音很好,外面嘈雜的聲音一點都傳不進來,房間裡只剩下兩人的呼吸聲,安靜到讓司空淳覺得有些壓抑。
鄒珏苦笑了一下,再次主動開口:“你剛才說出宮有事找我商量,是什麼事?”
司空淳眼神閃爍不定。
鄒珏彎曲右手食指和中指,輕輕叩著桌面,耐心的等著他的回答。
聽著那沉悶的聲響,司空淳猶豫了一下,開口道》:“有一種可以破壞人的神經,長久服用的話,還能全身癱瘓甚至變成活死人。”他抬起頭,正視鄒珏驚訝的眼神:“你知不知道那種藥的名字?”
鄒珏看著他,不明白他問這個的用意,但也沒有追問,只是誠實的答道:“我也不懂醫術,你問我也等於白問。”
“這樣啊。”司空淳有些失望。
“不過我認識一個學識淵博的大夫,他或許會知道。”
“他在哪裡?”司空淳的眼中陡然升起一線生機:“我去找他。”
“這個我們稍後再談。”鄒珏看著他,眼神銳利的幾乎能夠穿透人心:“你真正想和我說的恐怕不是這個吧?”
司空淳臉上的表情僵住。
心事被拆穿,司空淳有那麼片刻的慌亂,但漸漸的還是冷靜了下來。
該來的還是要來,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還不如快刀斬亂麻,早點了解這樁心事。
深吸了一口氣,司空淳彷彿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開口道:“這段時間我一直在迷惘,始終覺得我當初下決心的速度太快了,我當時願意答應和你在一起時根本沒經過太深的考慮,我始終認為人和人一旦決定在一起那是一輩子的事情,絕對不能是一時的衝動。”
鄒珏沉默的看著他。
司空淳強迫自己正視他的眼睛,繼續道:“一輩子的時間實在太長,很多因素都會慢慢磨滅兩個人的感情,甚至讓著兩個人反目成仇,這種情況我看到太多了,如果沒有真正的感情或者某些方面不合適是很難堅持下去的。”
“所以你要和我分手?”鄒珏冷冷的打斷他。
司空淳沉默了,半響過後才輕聲回答:“我們並不合適。我很欣賞你,很佩服你,願意結交你這個朋友,但這並不是愛,之前我是把這些感覺和愛情混淆了,誤以為自己愛上了你。但現在我想清楚了,我並不愛你,或者是說我根本沒辦法再愛上任何人,請原諒我的自私,我只是……沒有勇氣再去愛人。
沉默良久,鄒珏的眼神漸漸變得溫柔起來,抓住司空淳放在桌上的手:“阿淳,是你擔心過頭了,就算沒有感情也可以慢慢培養的,人和人在一起不就那樣嗎?沒你想的那麼複雜和陰暗,更何況我是真的非常喜歡你,會讓你慢慢開啟心結的。”
司空淳抽回手,苦笑著搖搖頭:“抱歉,我是真的沒辦法和你在一起。”
說完,房間裡又是一陣讓人窒息的死寂。
……
走出花滿樓時已經是深夜,司空淳抬起頭,之前的滿天繁星已經被烏雲掩蓋,天空陰沉沉的,沒有一絲光亮。
手中握著鄒珏給的那個大夫醫館的名稱和地址,他長長舒了口氣。
鄒珏剛才並沒有死纏爛打,最終答應了他的要求,但怎麼也不肯放棄那一年之約,到時候還是會進宮去找他,如果那時候他改變主意了,他們依然還能在一起,但如果到時候他的想法還是現在這樣,鄒珏就會徹底放棄,再也不來糾纏他。
雖然有些內疚,但司空淳還是覺得這樣的結果才是最好的,勉強在一起對兩個人都是一種傷害,人和人之間的感情太脆弱,很多情侶在前一刻還是山盟海誓,但一轉身便將之拋諸腦後,還不如留著那些美好的記憶。
一個方磊就已經夠了,再來一個他會崩潰的……
一陣風颳過,帶來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