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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旅客們,路途寂寞,便開始相互攀談起來。小夫妻懷裡的嬰兒受不得吵鬧,開始哇哇哭起來。妻子忙哄著,孩子卻怎麼也哄不住,她算了算時辰,估計孩子是餓了,她看了看四周,沒有人關注便側著身子,讓丈夫擋住倉里人的視線,自己拉開衣襟給孩子餵奶。

勝男也百無聊賴。四處亂看著。一路上她一直想找機會單獨問問馬六,可侯剛就像貼在馬六身上的狗皮膏藥,寸步不離。再加上她又擔心葫蘆裡的女道士,也沒有完全把心思放在馬六身上。如今,女道士已經走了,他們的路程也近半,船到了臨清後便轉乘去天津的船,這樣再有三四天就可以到北京,到了京城,出了山海關,到了遼東衛。他們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

恩,還有三個晚上可以利用。勝男算了算,今天晚上估計可以到臨清,到了臨清,她要找機會好好和馬六談談,否則,她這一趟公差不就白來了嗎?!

晚上,臨清的驛館。勝男還是自己出錢讓驛館的官差幫忙準備了一些酒菜,只不過她在酒裡放了些蒙汗藥。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她仔細觀察過,侯剛別的嗜好沒有,但是特別喜歡喝酒,她每次給準備的酒,侯剛一個人就能包圓兒。在船上她就想過了,她如果想和馬六單獨談,必須把侯剛調開,可是上茅廁的時間太短,只能讓他昏睡。

“呵呵,幸好翻過清風道姑的包袱,否則這樣的‘料’,還真不好找!”

勝男陰笑著把從女道士行李順手摸來的一瓶蒙汗藥加進酒壺裡,蓋上蓋兒輕輕的晃了晃。

半個時辰後,把一壺酒乾掉的侯剛不負勝男所望的呼呼大睡,勝男在窗外看了看,然後開始自己的計劃。

“馬六,這兩天過得怎麼樣呀?”

勝男來到他們的房間,把睡得一塌糊塗的侯剛拉到一邊,自己坐在馬六對面,冷冷的笑著問道。

“很好,”馬六看到勝男進來一點也不詫異,他就知道李勝男不會白白請客吃飯喝酒的,他看著勝男稚嫩的臉,嘲諷道:“李捕快好算計呀,居然還會用蒙汗藥?!不過,你的心思恐怕要白費了,我什麼都不知道!”

“呵呵,我問你什麼了嗎?”勝男拿著一把匕首在手裡擺弄著。笑著說道:“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比如,你那個住在王家廟的寡婦娘和小弟——”

“你?你怎麼知道的?”

馬六的臉色一變,他準備接應山匪的時候,就把家人轉移出去了,除了李大頭,沒有人知道。李勝男怎麼知道的,難道是?!

“呵呵,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呀,”勝男也只是推測,她當時接收王老實幾家佃戶的時候,曾經蹲在地頭上聽他們說過王家廟的一些趣聞,什麼王大財主想收小妾啦,什麼東街來了個外鄉人啦,什麼西街的寡婦不守婦道啦,諸如此類很多無聊的八卦。

不過,其中有一則趣聞引起了勝男的注意:縣城的李大頭曾經去拜訪過王總甲,讓他照顧那戶剛搬來的外鄉人,這倒也沒有什麼奇怪的,讓她起疑心是因為這戶人家和李大頭根本就八竿子打不著,之前估計都不認識。

再後來,她偶然間聽到了馬六和侯剛的話,才突然意識到,王家廟剛搬來的人恐怕根本不是什麼外鄉人,而是馬六的親人。

但這也只是她的猜測,不過,馬六的反應告訴她,自己猜對了。

“馬六,我知道你很擔心老母和弟弟的安危,所以便委託李班頭幫忙照顧,”勝男笑意更濃,她沒有抬頭,依然玩著手上的匕首,“我呢,把南山買了下來,也收了十來戶佃戶,這些佃戶都是王家廟的,噝,你說,如果我要是把你家人在王家廟的訊息告訴某些人,你的家人會如何?!”

南山的山匪作惡多端,附近受害的村民不計其數,順帶著,馬六這個“窩主”也是那些人仇恨的物件。

“……”

馬六喘著粗氣,他依然沒有說話。

“還有,聽說流放的人到了流地後,都要挨點‘殺威棒’,嘖嘖,就你這小體格,你說你能挨多少呀?”

“……不勞您費心!”

馬六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

“呵呵,我當然不會費心,”勝男拿起匕首,突然在馬六的胳膊上輕輕的劃了一道。

“阿,你,你要殺我?!”

“切,誰殺你呀!”勝男放下匕首,如何從一個白色瓷瓶裡倒出一些生命水灑在傷口上,傷口的灼熱感慢慢消退。馬六驚訝的看著勝男,“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