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大大的漩渦。
——晴馥不止一次這樣覺得。
它可以隨時隨地的把人溺死在過去之中,那完全就是因為現在與未來……是過於的殘忍。
酒精的味道充斥著她的整個鼻腔,可惜的是這個身體在這方面卻是無比的免疫。清醒到連圓周率都背得出來。
她想,也許她真的……很愛他。
這種感情無關於曾經、現在、將來,因為時間對於她來說沒有任何的意義。時間也好、空間也罷,那是從一開始她就超越了的東西。
她輕笑,指尖沾了些許的酒汁,在辦公桌面上寫上了他的名字。
——獄寺隼人。
之後,痴痴地望著那承載了太多情感的字一點一點地汽化,在木面上留下的只有淡淡的印痕。
已經……完全不可能了。
如果說在剛開始時他們還有過相交的話,那麼現在,這兩條線只能說是越走越遠。遠到天離地、東離西……
一切都是她的錯。她後悔過、自責過,但無論怎樣這都已成定局。
如果……當年她再勇敢一點;如果……當年她再天真一點;如果……當年她再寬容一點;如果……
她本以為她的生命給了她太多的如果,到頭來一個都用不上。
夜色涼如水。
靜得……連風聲都聽不到。
他曾對她說,其實老子並不是那麼討厭你。
結果,那個彭格列第十代首領的一聲命令,他便向她對準了冰冷的槍口。
她不該恨的,因為那個名為澤田綱吉的男人也曾是她的首領。只不過如今……他們站到了一個對立面上而已。
是呀,就憑這一個“而已”,迎來的是殺戮。
她知道她死不了,但結果依然是貫徹到全身的冰冷、不可抑制的顫抖……殷紅色的血液從槍口中不斷湧出,她緊緊地盯著他,只求能夠在他身上找到一絲的憐憫與不捨,卻什麼都沒有。
那昔日漂亮的碧綠色雙眸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那個銀髮男人像是碰到了什麼骯髒的東西似的扭頭走掉。
當她在醫院再次醒來時,醫生對她說,她昏迷了整整59個小時。
哈,這是多麼諷刺的笑話——!
晴馥啪地一聲把酒杯放到桌面上,笑得嫵媚與瘋狂……
她知道她醉了。但這有何不好?
她與他不是不曾有過美好。
只是那時,她的職位是彭格列的十代夜守。
而如今,蜷曲著臥在他懷裡的會是誰?
那個卡什麼家族的大小姐?還是哪個財團的千金?
——“要打賭麼?”她勾起嬌豔的唇線,像是自言自語般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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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總會抹平一切的,除了非人的記憶。
現在的他一定恨死她了……一定是。明明是應該死掉的人卻沒有死,害得他沒有完成十代目給予的任務。或者說,因為到現在都沒有死,困擾了他的十代目。
晴馥幾近粗魯地扔下酒杯,拿起整瓶烈酒,灌入喉嚨……
她一頭火紅色的長髮在夜色中泛著瑰麗的暗光。
那時,他會輕捧著她的臉說,女人,你太自以為是了。
那時,他會和她發瘋似的衝到每一場戰爭的最前線,只為了守護那同一片大空。
那時,他會……
終究終究,都是“那時”。而“那時”,卻只是她一個人獨享的記憶罷了。
她曾問過他,身為黑手黨的我們,真的能擁有愛情嗎?
他的回答是,我們……是黑手黨。
其實那時的她就應該明白的,愛情什麼的,她根本就不配擁有!即使是自欺欺人也無法假裝擁有!
轉眼間。她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
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