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時候,我把存在這裡的大量現金帶走,豈不是很容易就暴露出基地的所在嗎?現在黨內有多少人注視著諾特家族我不清楚,但我知道由於前不久的裁員與搬家、外加長期以來工作結仇的程度,我的現狀肯定不容樂觀。
於是,也就只剩下站在人家門口發呆的份兒了……
直到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才反應過來。老實說之後我的第一反應是一腳踹了過去,在看清來人後卻也來不及收腿。前輩伸手按住我的小腿,似乎對這種碰面一點也不感到驚訝。
“為什麼前輩會在這裡啊?”我站正,開口問。
他依舊笑得春風滿面,臉兩側微長的髮絲在夏風中輕動,說,“嗯……是為了調查一點私人恩怨過來的,剛解決完,路過這裡。”
是嗎?私人恩怨的話……會是什麼呢?
我靜靜想了幾秒鐘,得不出一點答案。索性不再繼續這個問題,便把我自己對轉移這筆資金的躊躇說了出來。
前輩表情變得嚴肅,沉默了幾秒,之後對我說:“小馥,你太自以為是了……還真是一點都沒有變。”
“誒?”我有些不明所以,望著前輩的臉,卻發現他恢復了往常一樣的笑容。
“既然想要取出來,那麼直接去就好了。你所擔心的,我來解決。”
——他是如此說著,充滿了自信。
最終,在前輩的陪同下,我把那兩箱的現金取出,在拿下右手手套掃描指紋時,自己還是被上面的疤痕嚇了一下。我笑了笑,看來這隻已經恢復知覺的手,也永遠都恢復不到之前的形態了啊。
之後,前輩帶著現金和我,去了一家首飾店。我想我大概知道了,利用珠寶來洗錢,似乎也不是什麼稀罕事。
但是前輩卻說:“小馥,這些東西,留著明年再換回來吧。”
“為什麼?”我偏頭問道,一邊把脖子上那略顯沉重的一掛項鍊解了下來,交給店員包裝。
“當然是因為……我們的首領去參加例會,好歹也要有幾套像樣的首飾吧……”
啊,黑手黨例會,又是這件事。想到自己將會面對的那些細碎亂事,不免已經開始感到頭大了。我是一個被代表的人,但我卻是一個代表著整個家族的人,以及另一個身份:暗夜監督者。當然,知道這個的人並不多,絕大部分人所知的那一層,僅僅是一個販賣情報的諾特家族。
嗯……可不可以……不去?
“我作為門外顧問不好出席這類活動,所以……小馥在那些天要小心,埃德蒙那傢伙想要去吧?讓他跟著你也好。”似乎是看出了我那鴕鳥一樣的想法,前輩立即封殺了它。
“話說回來,埃德蒙君竟然會這麼迫不及待地想去,到底是為了什麼呢?”我用手托住下巴,我相信絕不會是他表面上說的可以把到妹子那麼簡單,“如果再去問的話很可能又會說是‘個人問題’被打發了吧……啊啊……前輩,我至今還不知道那天宴會上你們倆和彭格列到底怎麼了呢!”
——咦?前輩?
我轉身,又迅速環顧了一下整個店面,卻找不到他的身影。嘛,真是的!我咬了下下唇,拎起包裝好的那些首飾,直接衝到了店外的街道上。
然後,在十字路口的一邊,我找到了他。
看著他那甚至可以稱之為“蒼白”的臉色,我把原本要抱怨說教的話吞回了肚裡。來回張望著這個路口來往不多的行人與車輛,看不出任何的問題。然而,前輩還是輕輕說了一句:
——“不是錯覺,確實是跟丟了。”
誰?是剛剛他所說的私人恩怨嗎?我不解,卻又好奇著真相。
真相我也許永遠都不會知道,但理由總是很容易瞭解的,我低頭能看到前輩他握得泛白的骨節,之後,他用著有些發狠的語氣對我說:“小馥,我現在幾乎就可以斷定,Z……就潛藏在彭格列內部。”
……很意外的事情,但是還不至於詫異。能夠那麼明目張膽地出現在沢田的面前、又全身而退不留痕跡的人,很明顯就應該躲在他作為夜之守護者最熟悉的地方:彭格列本部。
“那麼,前輩剛剛追的人……也是他嘍?”我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變得輕鬆,不知為何,心裡總有些不願意深入有關那個世界彭格列初期夜守的故事,前輩的預設給了我很好的答覆,我深吐一口氣,果然嗎……,“不過,其實也不一定是他,前輩,”我再次開口,為自己的想法尋找著理由,“你會注意到他,他也不可能沒有注意到你。我雖然只和他見過一次面,可他卻是一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