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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他答道,彭格列會親自找到這裡來。語氣平淡得……聽不出一絲的波瀾。

我想,我永遠也做不到像前輩那樣冷靜處事。在吐出那幾個表達自己清楚的音節時,我明顯感到自己的尾音有些發顫。明明彭格列也算是前輩他當初參與建立的家族,為什麼他卻可以做到如此淡然?……除去,對Giotto的那份執念之外。

“……等到他們出手恐怕就來不及了,所以要在那之前先行跑掉。我……我留在這裡迎戰,我想如果是我的話,一定會把時間拖得更久一點。”

深吸一口氣,我做了一個很大的決定。前輩什麼都沒有說,直直地望了我許久。

那眼神,彷彿真的可以把人看穿。我不由得有了很小的害怕感。

可是他肯定也知道,有些人一旦做下了某個重大的決定,想要扭轉他的思維,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夜屬性不適合正面對敵,如果最後只剩下你一人倒是好事,因為你絕對有辦法一人逃走。”彷彿在探討今天報紙上政治板塊頭條新聞的語氣,權衡著我這個決定的利弊,“但是,小馥,別太勉強。”

——因為,你可是我們在這個時代的王牌。

一陣夏季特有的悶熱之風吹過,廢舊工廠前的空地上,我靜靜等待著「敵人」的到來。

在我身後躺著的,是不算整齊的三具屍體。當地的人口販子碰上正被大面積追殺的黑手黨,也不知到底是哪一方更加倒黴。

粘稠的猩紅液體順著鞋跟流下,把腳下的沙地染得深沉。

先前故意放出的少量情報,都把諾特家族的所處指向了這裡。是採用怎樣的進攻方式還不能確定。人數太多的話,我還是乾脆晃晃就逃掉好了。我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抬頭看了看高照的豔陽。

……說不緊張,怎麼可能。我還沒練到那個成精的程度。

事實總是和理想有所偏差的。Never as you wish。

來者只有一人。

距離大於五十公尺,儘管小到連臉都看不清,但是我卻能明確地認出那人。內心一陣澎湃,可到了頂點後卻又瞬間降到了零度,最終變為絲絲的絞痛。

到頭來我還是會痛,但,也就一瞬而已。

“竟然讓你隻身前來,沢田君還真是放心。”過於安靜的地點,即便是正常大小的音量,也足以傳到五十公尺之外的地方。

如果在此迎接他的是我和前輩二人的話,指不定到時陷入苦戰的會是誰。當然,這只是個假設。

“我可是十代目最信賴的左右手,到底你,女人,能耐有多大?”似乎是隨手扔下了菸蒂,又用腳碾了碾,對面男人的語氣中有些輕蔑之感。

“不要求我的能耐有多大,獄寺君。因為我們的目的不同。”

一方是「殲滅」,一方是「逃逸」。

基於這兩種全然不同的目的,戰鬥的傾向、方式、抉擇、優先乃至結果也會大有不同。

可是……

緊緊皺眉,我突然意識到了極其糟糕的一點,無意間咬痛了下唇發洩著自己的失利。

……可是,以上的說法,都僅限於少數對多數的戰況中。若是一對一的話……我的情況……真的、太糟糕了!

“嘁……看來是被你們的虛假情報給騙了。不過無所謂,只要把你解決了就好。”他大步走來,我全身筋肉緊繃,在夏日的正午,手心竟有了冷汗,“別忘了上回見面時,老子所說的話。”

是的,他說,既然我下不了手,那麼下次見面的時候,他會親自斬斷我們。

他還說,永別了,晴馥。

只有在認真的時候才會好好叫人名字的傢伙,就那樣說出了俗到狗血的話語。永別,當然不會是再也不見,而是,永遠都不再會用那種曖昧的態度對待我。

“但是你做得到嗎,獄寺君?明明……上次拿手槍指著我的時候,手還在抖。”好不憐惜他的面子,我換了一種輕佻地語氣奚落著他。我想這也不過是在為自己打氣而已。因為我比誰都清楚……

比誰都清楚,以他的性格,只要是決定了的事情,就再也不會手軟、再也不會回頭。

低沉地輕哼了一聲,他望向我,像是在說,女人,你想試試嗎?

——!

我看到他有什麼動作。

電光火石之間,我滾到一旁的小型集裝箱後,拿出放在裡面的武器。前後不到兩秒的時間,立刻起身對準了獄寺君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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