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氣,微微加重了語氣:“主觀一點,別敷衍我。”
“嗯……眼神很恐怖,感覺像是要殺人。吶,你說彭格列的嵐守現在是在竊喜還是生氣?”
……
“個人估計,八成是在想事後要怎麼辦十代目處理這事兒吧。”我聳肩,盯著自己那泛光的鞋見不語。
中央空調的嗡嗡聲變得刺耳。
“首領,你不打算現在仔細研究一下那傢伙的表情嗎?”
嘴角抽了一下,我有了一種想要罵人的衝動,轉頭,這位暖發劍士依舊笑得那副純良樣:“你別逼我。再說,這麼遠怎麼可能看得清?”
怎麼可能……看得清呢?無論是心臟、還是大腦。
一股莫大的壓力突然向我襲來,足以讓人喘不過氣。
這裡。氧分太少了。我知道他對那位小姐不可能有任何的感情,但還是會牽上她的手。用那雙……曾握過我的手。那個……曾彆扭地跟我說“別不小心死了”的男人。
在一個男人的生命中會有無數的女人經過,所以……沒什麼可感嘆的。更何況是一個義大利男人、更何況是一名黑手黨、更何況是義大利最臭名昭著的黑手黨家族的高層幹部。
——但是、為何。
原來我還有心跳。
原來我還能感到血液之流動。
原來我還有多餘的氫氧元素充滿眼眶。
原來我還能在內心深處爆發出如此強烈的情感。
這不是愛!這不是……
因用力握拳手指已深深陷入肉中,我反覆地告訴著自己,這不是愛……這只是人性中最讓人作嘔的……不甘心而已。沒錯,只是不甘心而已,沒有其他。
“喂……我可是請你來看一場好戲的,你這副狼狽相也太說不過去了吧。”埃德蒙的聲音現今聽起來也變得不太真切。
“我只是祈禱主角不要是我,埃德蒙君。”勉強抑制住自己聲音中的顫抖,我輕輕說著。
他嘟囔了一句,具體什麼沒有聽清,大概好像是“我是那樣的人麼”之類的。
時間依照原先的速度,靜靜走著。耳鳴聲中,錶盤分針指向12的那聲咔嚓彷彿被放大了無數倍,在提醒著我:時間到了。
到點了,該終止你至今為止一切一切……不著邊際的幻想了。
緊接著,是門被開啟的聲音。剛剛被我用粗魯方式踹開的木門,如今正為迎接另一位女人而開啟。我剛想別過頭去,卻被一股力道捏住了下巴,對上了一雙琥珀色的眼眸。
太近了。
這距離從未如此之近。
嗆人並不討厭的菸草味直衝鼻腔。
不過不是呢,埃德蒙君。你的……和獄寺君的,抽不是一個牌子,明顯地……連焦油量都不一樣。
“馥,你不該是這種樣子的……”第一次,這個男人在公眾之處,沒有稱我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