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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紀綱與索雲自後面跟上來。

高煦心裡記掛著先時釘在門框上的那一口薄刃飛刀,是以匆匆趕回察看。紀綱、索雲也是同樣的心思。

三個人匆匆來到書房門前,待要取下那口小小飛刀時,才自驚覺到“飛刀”不見了。

“啊!”這一次連高煦也忍不住為之臉上變色。門框上清清楚楚的留有一個刀尖插入的印痕,只是飛刀卻不翼而飛。

來去在不過百十步的距離,現場還有這麼多雙眼睛瞧著,更不要說裡裡外外的層層防範,來人去而復還,眾目睽睽之下,收回飛刀,一如探囊取物,可真神乎其技,令人驚歎了當著主子面前,索雲那張臉就像是捱了個大耳刮子一樣的難看。

“這是怎麼回事?可真欺人太甚!”說了這句話,不待招呼,緊跟著向後面退了一步,一擰身於,“嗖”上了房頂,隨即施展身法,倏起倏落在王府兩院展開了嚴格逡巡。

高煦注目向眼前的紀綱道:“你看這件事……”

“實在是沒有想到。”

“我可並沒有結怨於江湖武林中人,這是從何說起?”高煦略似氣惱地道:“為什麼要害我性命?”

“殿下言重了!依卑職看,還不至於……”

說的也是,果真對方有意要暗算高煦,以她這番身手,高煦便有三條命,也是死定了。

既然如此,方才那口“奪命飛刀”又待何解?抑或是藉此對高煦有所示警?卻是不得而知了。

一個“君探花”已令他大感頭疼,忽然間又出來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二者同樣的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你都看見了!”高煦冷冷地看著身邊的紀綱:“這些江湖人有多麼霸道強橫?居然欺壓到我的頭上來了,你看看該怎麼辦吧!”

紀綱躬身道:“卑職知道,今天返回之後,就著人在王府嚴加部署防範,絕不使殿下再為此受驚。”

“好吧,你這麼我也就放心了!事不宜遲。你就快點著手去辦吧。”

“卑職遵命!”

他這裡告辭轉身的當兒,索雲卻也竄房越脊地回來了,看樣子並無所獲,滿臉懊惱沮喪,高煦心裡有數,也就不再問他什麼。

向知府的八抬大轎還沒有進門,春振遠先己得到了訊息,來不及換衣服,慌不迭迎接在外。

任何情況下來說,這都是一件大事。什麼了不起的大事,要勞動這位堂堂四品之尊的府臺正堂,親自過門造訪?可真令人納悶兒。

雙方原是認識的,可是沒有很深的交情。

見面一番寒暄之後,春家敞開了正廳大門,特予隆重接待。

“今天是什麼風,勞動老公祖親自移教,(作者按,明制知府以上地方官,皆可以“老公祖”稱之)事先也沒有知會一聲,豈非太過怠慢了?”一面說,春振遠雙手握拳,平施一禮。

他曾是朝廷武官出身,有四品的軍功。雖說解甲有年,卻也有一定尊嚴,自卑不得。

“老哥太客氣了,憑著你我的交情,就不能專程上門來瞧瞧你麼?”左手輕起,咳嗽一聲,說了聲:“來。”

早有身邊人躬身上前,手託“禮盤”,捧一份精裝華麗的四色禮物轉向春家主人,雙手獻上。

“這是……”轉向車邊的向元看了一眼:“這就不敢當了!”

“老哥太見外了,開春以來,咱們這還是第一次見面,一份薄禮都出不得麼?收下,收下!”

春振遠呵呵一笑,道:“收得麼?老公祖既說收得,我也就不客氣了。”

老僕春方聆聽之下,不待招呼,躬身上前,雙手接過,向著對方皂隸道了聲辛苦,即行退後。

春家聽差,奉上了四時乾鮮的六個果盤,由來客身邊人探知向元所嗜,才自獻上了香茗。

再看長廳之上,八名健僕,分左右侍立,青一色的灰布長衣,腰繫“板帶”,一個個腰背挺直,神采奕奕。

敢情春老爺子治家甚嚴,凡事講究規矩,雖說如今是在野之身,居家的一份應有排場,卻未能排除。

“請用茶!”春振遠疑惑的眼神,直看向當前的貴賓:“老公祖移駕來訪,想必是……

為了朝廷的公事……”話說出口,可就又覺出來錯了,自己如今是置閒之身,還能談得上什麼公事麼?

向元微微一笑:“那倒不是……”輕咳一聲,一向溫和正直的臉上,卻也現出了幾分不自在,卻自用細細牙籤紮了個“杏脯”儘自放入嘴裡嚼著。

春振遠久置官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