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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裡,她就會失去他,她仍願意痴守這份短暫的甜蜜。

潮起潮落,花落花開,直到青絲變白髮,直到鴛瓦上新霜,多少人世滄桑走過,留下什麼?這個世界本來就不存在永恆不變的事物。

所謂物是人非,並非是這世界變化太快,而是人已非。

她從來不是執著的人,所以只會靜靜的接受,也許有一天,在這蜜罐裡泡久了,她也會眷戀,也會貪心的想要永遠擁有這一切。

如果真的有這麼一天,她會痛,很痛很痛,但是必須割捨的,她不會強留。

所以,她寧願珍惜眼前,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他日,青絲成雪,紅唇褪色,無怨無悔,便是此生之幸。

……

不知過了多久,天齊見幽若若有所思的望著清淡如水的長空,唇角仍舊掛著淡淡的淺笑,好似豐盈的就要湧出。

她很快樂?只是以她的性子,一輩子被困在這紅牆綠瓦之中,難道不會痛苦麼?難道不會想要掙脫?

“難道你就甘願一輩子都被困在這皇宮之中?”天齊轉眸凝視著幽若,正色問道。

幽若轉眸,無言的望著天齊,許久許久,久得彷彿那積雪都融了大半。

“心若自由,豈是這紅牆綠瓦能夠困得住的……”

天齊聽罷,不由得心頭一震,再也忍不住細細打量起幽若,眼前的女子真的是自己的妹妹麼?

那種浮華閱盡,寵辱不驚的雍容嫻靜,並非一日之功,更不是可以隨意臨摹的。

……

轉眼很快就是除夕夜了,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會有一些鄰近的小國和部落派使者到日韶王朝進貢,共建邦交,訂立盟約,以期獲得這個泱泱大國的護佑,

而宮中每個除夕夜都會舉辦一次盛宴,堪稱空前絕後的宮家宴,平日皇帝沒有多餘的機會和自己的妃子一同進膳,只有在除夕夜,所有的妃子和皇子皇女都會與皇帝一同進膳。

為了彰顯大國的文化和氣度,很多他國來使都會被邀請來參加這獨特的皇家家宴,有了這來使,當然就少不了一些應酬的官員,雖然這除夕之夜是家人團圓的日子,只是這家與國,自然是國重要。這一點,在中國歷史上的任何一個王朝都是一樣。

幽若本就不喜歡這種華麗的場面,但奈何現在的身份,也沒有推脫的理由,只好硬著頭皮去了,卻未曾料到這次宮宴竟把她再次推到了風口浪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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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宮詭譎:第八章 宮家宴]

除夕之夜,朝陽宮大擺筵席,歌舞笙簫,絲竹管樂,熱鬧非凡。

朝陽宮正中地平上,南向面北擺著的金龍大膳桌,桌上從裡向外擺放各式餚饌,兩邊各安一對琉璃花瓶,中間果盒兩邊各擺用金龍小座碗盛的蘇糕、鮑螺、果鍾。

段啟兩側分坐著皇后和最受寵的賢妃,以至於身懷六甲的德妃都只能屈居於御座地平下。

僅僅是幾步之別,在宮廷之中卻已代表了赫赫的地位之別。朝陽宮地平下離御座最近處,東西向一字排開四座內廷宴桌,分坐著德妃、柳貴妃、劉婕妤、玉寧公主和一些妃嬪。其後是各國使節和王公大臣之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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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若端坐在段啟右側,望著一派觥籌交錯、富麗堂皇的景象,不免驚歎這宴席的華麗奢侈,比起去年入宮時的那次鏡華齋盛宴,實在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次宴席的膳桌自申正時開始擺放,酉初時各膳桌已擺好高頭、冷膳。總管包奎奏過,傳旨擺熱膳,隨著熱膳點心的擺畢,惟有湯飯未擺。酉時一刻,朝陽宮兩廊下奏起中和韶樂,仰光帝段啟御殿升座,樂止後,皇后、諸位妃嬪入座,宴席正式開始。

還好今日自己挑了一身寶藍宮裝,平日裡隨意挽個髮髻的一頭青絲也不厭其煩被秀兒拉著,用八跟梅紅蝶頭簪綰起,固定於腦後,看到鏡中錦衣華服的自己,著實讓她吃了一驚,原來自己打扮一下還是有一副古典美女的氣韻的。

現在看到在場的妃嬪和貴婦個個盛裝打扮,高貴華麗,優雅端莊,幽若也著實鬆了口氣,自己雖無意爭春,但也不能顯得過於寒酸刻意,尤其是還有外國使者的場合,稍有特立獨行或叛逆不俗,影響都不只是個人的品行,而是泱泱大國的氣度禮儀。

宴席之間,除夕之夜,本該是把酒狂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