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山賊,卻苦於並無確曹的證據,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越來越多的人慘遭劫匪襲擊,如今已是民怨沸騰,怨聲栽道。”
聲音陡然升高幾分,黑眸迸射一束肅殺;“依你看來,究竟是何原因?”
“臣以為這更像是蓄謀已久的陰謀,這昌州短時間內該會越發慌亂!”燕克南直言不諱的說出心中的隱憂。
段啟翻著眼燕克南昌州之行的結果,凝神沉思,認定這昌州之事,畢是有心之人蓄意為之,多半是想讓他亂了陣腳,只是會是誰在幕後操控這一切呢?就連錦睿師的探士也無法將其查到?這派軍守衛是免不了的了,但也決不能派多,如今他手中的大軍有近兩成都守在邊關,現在也只能從守衛皇城的羽林軍中抽調軍隊前往昌州了,這赫連容手下的大軍是萬萬動不得的。
看著禮部上呈的關於皇家狩獵的各項事宜,每年的這個時候,朝中總是暗潮洶湧,他也該趁此機會多培養幾個親信武將了。
這日韶王朝的皇家狩獵對於練武之人來說可謂是天大的事了,每年都會有一場狩獵大賽,得勝者不僅能夠得到豐厚的賞賜,更能得到君王賞識,他日封侯拜將,統率千軍,指日可待。當年的蕭縝便是憑著卓絕的騎射和百步穿楊的絕技獲得平熙帝賞識,一朝成為御前四等護衛,從此平步青雲,飛黃騰達,才有了今日的煊赫天下的蕭氏一族。
一般來說,四品以上武將及其年逾十四的子孫及部下門人均可參加角逐,其他文官如若有意,亦可參加,只是要成為武將就不大可能了,頂多也就是在君王面前展示一番自己的文武雙全的才能,以期獲得君王長久的青睞和寵信。在日韶王朝,文官和武官的分界是相當嚴明的,尤其在仰光帝即位之後,決不容許有任何僭越。
“皇上,楊將軍到了,正在殿外候著呢!”威嚴凌然的靜默之中,包奎驅步上前稟報。
段啟揚眉,唇角輕揚啟“宣!”心思已然飛到歸寧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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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皋木葉,清秋雁飛,暮空殘留一道夕陽,染紅一片宮牆。
庭前紅葉紛飛,香花殘瓣滿地堆積,恰似一湖秋色。
獨倚廊亭,裙袂輕舞,幽若心中苦笑,古人說:寵辱不驚,閒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漫隨天外雲捲雲舒。然她終究不是那寵辱不驚,曠達風流的魏晉名士。
生亦欣然、死亦無憾。花落還開,水流不斷,如此的淡泊從容早在她失身於那個天神般的帝王時消弭了吧?
她,終究只是一個女人,縱是魂自千年之後,也免不了一個女子最平常的期盼:愛情,那折煞了古今多少紅顏的毒酒,讓人痴迷沉淪、患得患失,終至無法自拔,傾盡一世赤誠摯意,生死相隨。
戰火鐵蹄,時代動盪,多少英雄美人韻事千古流傳,衝冠一怒為紅顏,即便是運籌帷幄,睥睨天下的豪雄亦無法掙脫一個“情”字,她又怎能在那柔情萬轉的溫存間巋然不動!只是這男人不能愛呀,不知自己還能守多久……
心頭冷暖交加,禁不住抱緊身子,遮擋侵身襲來的寒氣,忽覺落入一個溫暖強健的懷抱,頓時拂盡周身的寒氣,頸間有絲絲溫潤的氣息輕拂,該是他來了,總是莫名的出現,莫名的離去。
眉頭緊鎖,似有責備:“穿的這麼單薄,也不怕凍壞了身子!”段啟輕攬幽若進懷裡,自己也不料的溫柔,想起她似乎天生體寒,卻如此不知道照顧自己的身體,心頭忽覺一絲柔軟。
“你怎麼來了?”幽若轉過身子,抬眸望著段啟,輕聲問到,這個時候他不是該在御書房麼?並未注意到段啟身後的楊世南。
“老臣見過賢妃娘娘!”段啟微俯身子行禮。
幽若一個傻愣,硬是沒有反應過來,怎麼這楊世南會突然出現在宮中,這個男人居然還肆無忌憚的抱著她!!!
“哈哈……”段啟嘴角揚起一抹得意邪邪的微笑,看著幽若臉頰微紅,嗔怒的瞪著自己,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不覺的低笑出聲。
幽若掙開段啟的懷抱,緩步走向楊世南,道:“父親無需如此多禮!”
看著楊世南一身天青朝服,玉冠蟒帶,斧削刀刻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這便是她的“父親”呀!一年未見,卻要如此恭敬有禮的鞠躬,像是陌生人般的疏離,該怪這宮廷殘酷迂腐的禮制,還是要怪她這“父親”天生無情!
段啟冷睨著幽若和楊世南,深不見底黑眸閃過無數稜光,動搖,不忍,懷疑,果決,冷戾,最後歸於唇角一抹惻然孤冷的淺笑,心中暗自警示自己,決不可心慈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