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來……渾身都痛,她想自己應該是要死了,也罷!就這樣吧,應該沒人會在意吧!
仰光帝七年,大舉改革內政,把原本丞相一職分設左右丞相,下設三省六部,是為尚書省、中書省、門下省。尚書省由左右丞相直接管轄,分管吏、戶、禮左三部,兵、刑、工右三部。
時任左丞相的即是當朝國舅,孝端皇后之父秦拓,而右丞相乃皇太后之兄蕭稹。
寅時未到,天還只是朦朦亮,諸官員已然在午門外等候,有獨自兀立在一旁的,亦有群聚闊談者,誰都明白今日的早朝要發生大事了。近年隴西一帶連年大旱,顆粒無收,終至釀成百年一遇的饑荒,災民遍野,流寇作亂。朝廷接連兩年撥出鉅款賑災,派出數任欽差。然則,年初大批災民湧向汴西(國都),仰光帝大為惱怒,下令徹查,終於爆出工部上書徐廷正貪汙之事,牽連的朝中數十名官員。
這徐廷正正是徐昭儀之父,兩朝元老,素以清廉正直為世人稱道。如今,東窗事發,打入天牢已有月餘。
“吾皇萬歲萬萬歲!”朝拜之聲響徹雍和殿。
仰光帝高坐於龍椅之上,睥睨著堂下的眾位臣子,足足有半晌未說話,已然有些大臣的額上冒出點點汗珠,順著臉頰點點滑落,無人敢抬頭看看這高處的皇帝。
“都給朕把頭抬起來!”仰光帝渾厚強勁的聲音穿越整個雍和殿,傳入每個大臣的耳中,頓時撩起一片驚惶怯弱的眼神……
“怎麼?各位愛卿昨日都未睡好?要朕准予爾等回去補眠否?”仰光帝輕輕的探出腦袋,一副迫切的樣子。
“臣惶恐!臣惶恐!……”
“看來各位愛卿都睡的不錯,可是朕可是睡不好啊!這隴西饑荒,北候來侵,國之不安,朕可是寢食難安啊……”一席話更是惹得眾大臣手足無措。
“各位愛卿可曾覺得自己的俸祿微薄啊?朕可不想虧待了各位!”仰光帝兩眼鎖住蕭稹,嘴角揚起一抹陰笑。
“臣惶恐,臣身為國之宰輔,理當為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不敢奢求厚祿!”蕭稹恭敬的回答。
“各位愛卿可都聽到了?”仰光帝右手橫指著堂下的官員。
“臣等定當銘記!”
“帶徐廷正!”仰光帝揮袖走會龍座,凌厲的目光注視著雍和殿正門。
帶著手鍊腳鏈的徐廷正,發須凌亂,目光呆滯,被禁軍押著,踉踉蹌蹌的走進雍和殿,直直的跪在堂上。
“珠寶十箱,黃金五箱,城南和城西府邸各一座……總計家五百七十四萬兩有餘……”仰光帝右手晃盪的掂著徐廷正抄家後上表的奏章,一字一句的念著。瞬即,右手一扣,手中額奏摺在空中打了幾個圈,重重地跌落在徐廷正跟前。
“我隴西千萬子民不是死於饑荒,就是死於你徐廷正那雙滿手黃金的手!枉你為兩朝元老,國之重臣!……”
徐廷正只覺得仰光帝的聲音如雷鳴般震撼著他的內心,幾乎就要把它振碎了,還有那如鷹般的眼神,猶如利劍般直指他的胸膛,嚇得他雙腳哆嗦,連跪著的氣力也沒了,就如一堆泥巴,滑坐在地上。堂上的其他額大臣亦是謹慎萬分,生怕自己大聲的呼氣,就要被皇上的怒氣給振了出去。
仰光帝七年,兵部尚書徐廷正於午門斬首示眾,人頭懸於城門半月,徐氏一族流放北疆。
齊雨萱靜坐在蓮花池邊,沉靜無波的眸子注視著池中的游魚,那麼自由,那麼安逸!旁邊是隨侍的丫鬟,也是她醒來之後最熟識的人。來這裡整整兩個月了,起初只覺的荒謬至極,倒也沒有其他更加強烈的感覺。
於她而言,似乎穿越千年,莫名其妙成了楊幽若,來到一個不知名的王朝亦不是壞事,至少在這裡,她有許許多多的“親人”。
聽說她的父親是當朝鎮國將軍楊世南,而她則是鎮國將軍府的三小姐,她的生母閻氏楊世南的明媒正娶,亦是蕭稹的表妹,至少她的丫鬟如意是這樣告訴她的。大姐楊鳳梅嫁給了蕭稹長子,二姐仍待字閨中。此外,她還有三個哥哥,大哥楊天莫供職於工部,二哥楊天湛現隨驃騎大將軍尉遲容征戰北候國。
至於那小哥哥楊天齊,就另有一番故事了。
真是……她簡直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心頭的感覺,只覺的一口氣堵在胸口,想吐卻吐不出來。更加荒謬的是,她已經被選入宮,下個月十五,即中秋之際就要入宮了。雖然楊幽若這副皮相著實長得不錯,“顏如玉,膚勝雪,細腰若柳,青絲如瀑”,可是比起府裡的六夫人,她覺得自己實在是貌不驚人,而且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