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宮妃和百官的宴桌,足足有近百桌,一直從朝陽宮排到了宮外。
仰光帝手執金鏨雙龍酒杯,緩緩的飲下杯中的酒,方罷,又叫身旁的包奎給斟上。
“皇兒,今日是你大婚之日,且莫多飲誤事,鬧了笑話!”一旁的德閒皇太后囑咐到。
“母后無需為兒臣擔憂,兒臣自有分寸!”仰光帝朝著皇太后的方向望了一望答道。
“皇上,聽說今日皇上迎進宮的蕭德妃,是我日韶第一才女,更是長得如花似玉,美若天仙……皇上啊,可不要因為得了美人就忘了臣妾啊!”
柳貴妃妖嬈細綿的聲音直直的傳入仰光帝耳中,伴隨著她身上濃重的脂粉味,惹得仰光帝禁不住的眉頭微皺,只見仰光帝在柳貴妃白皙的面頰上輕輕的琢吻了一下,就附向柳貴妃的耳畔,不知是說些什麼,就見柳貴妃豐腴的身子一個勁的往仰光帝的懷裡靠,嘴裡時不時傳出嬌聲怒罵。
“哈哈……哈哈……”仰光帝一手摟緊了柳貴妃,大笑著執起酒杯,把裡頭的酒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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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皇后只是靜默的坐著,猶如一尊佛像,安然不動,只是在仰光帝回頭與她對話時才恭敬的俯腰對答,平靜無波的尊容,看不出些許情緒。至於堂下的女子,離御桌最近的便是百福宮的夏淑妃,紫紗輕衣,髮髻高聳,微露酥胸,顧盼之間,姿色橫生。夏淑妃之後,依次是柳昭儀、武才人等其他宮妃。
有了柳貴妃的嬌聲燕語,其他的妃子也紛紛向著仰光帝撒媚,生怕這皇上有了新人,忘了舊人。
“柳貴妃,您這就說得不對了,皇上幾時因為新婦冷落了咱們,各位妹妹說是不?”夏淑妃嗔叫到。
“是呀,柳姐姐,我等服服侍皇上多年,廣受恩澤,您這番說辭可是不公呀!”接著就是一群妃子一個接一個的“伸討”著柳貴妃,像是誰人忘了說幾句,就會被皇帝給遺忘了一樣。說的這柳貴妃一時間面紅耳赤,無言以對,只好仗著坐在仰光帝身旁,便得意的撒嬌,迎來下頭妃子滿是醋意的眼神,唇瓣扯出絕美的笑容……
筵席之上,觥籌交錯,歡聲燕語,帝王與妃子間的眉目傳情,妃子與妃子間的鉤心鬥角,權臣與權臣之間的應酬算計……一切的一切,映入段啟的眼裡,只剩下滿肚的惆悵,淺笑的眼眸泛出些許自嘲的微笑,隆隆的的聲音在內裡作響,卻怎麼也笑不出聲……
宮宴退去,段啟佇立在朝陽宮的樓閣之上,陣陣冷風吹過,可是卻絲毫覺察不到寒意,英挺的身子如青松般迎立著。從此處可以看到整個皇宮,段啟清楚的知道每個宮殿有著一個怎樣的妃子,妖嬈的,聰明的,嫵媚的,優雅的……
回首自己走向皇位的每一步,多少心血在身後……
當年的“天門之亂”,總是如夢魘般糾纏著他,手足滾燙的鮮血就灑在他臉上,燒灼了他的一切希望,嗜血的靈魂從此墮入深淵……這宮廷,這權位,這天下,全是他的,可是他究竟擁有什麼?父母之愛?手足情深?男女之情?他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
“皇上,夜深了,您該休息了,今晚上是否就昭蕭娘娘侍寢?”包奎提了一見金黃的披風,給段啟披上,並輕聲問到。他在皇上身邊多年,一般這種時候,是絕對不可去驚擾了聖駕的,只是今時不同往日。
“恩……”仰光帝足足沉默了半刻鐘後方才答道。
儲秀宮內,幽若脫去了一身喜袍,由宮女侍侯著梳洗完畢,就早早的上了床歇息,今日她是“輪不到侍寢的”,女官如此對她說!呵呵……她只求今生都不要輪到!可是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就披了件外衣,臨著窗子賞起月來。
皎潔的月光落在屋外園子的青磚和樹枝上,落下斑斑駁駁的星影,顯得幽靜安詳。她真的入了宮了!這富麗堂皇的皇宮啊,多少女子痴心嚮往之地?又是多少女子青春埋葬之所?每日,多少權色交易上演著,在那脂粉瀰漫的椒房之內,有多少溫柔的權謀,多少美麗的陷阱,所少如劍的算計……
最是奢華,又最是骯髒……
[朝堂洶湧:第七章 蕭德妃]
中秋一夜,永安宮內燈火未熄,寅時方到,段啟就起身去上早朝了。臨走時,吩咐了包奎送來湯藥,又對著蕭德妃親暱了一陣子,就欣笑著離去了。
段啟方走,蕭寒之並喚來了貼身侍女來為她梳妝,此時的蕭寒之,只是身著一件|乳白的羅裙,如瀑的長髮披於肩上,一夜激|情的氣息未退,兩頰依舊泛著淡淡的紅暈,在如雪的肌膚上猶如初放的牡丹,頗有一番醉顏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