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宗那副讚許的樣子,汪伯彥的臉上雖然還保持著嚴肅的表情,心裡面卻笑得差點沒岔過氣去……
好容易捱到了趙構“放人”的時間,汪、黃二相忙不失時機地辭別下殿。
趙構向身後的馮益瞥了一眼,示意其代己送客。
馮處如同一隻“夾尾巴狗”一樣,一聲不響、老老實實地尾隨在二相身後,走到大殿外的丹墀下,才露出了真正的嘴臉:“黃十四、汪十五兩位大人,真不知道二位百年之後,史書中會怎樣評價二位。是一代賢相呢?還是……”說到這,故意頓了頓,挑了挑稀疏有序的眉毛,才慢條斯理地說道:“一 —— 代—— 權—— 奸呢?”
一席話直說得汪、黃二相從臉一直紅到了腳後跟,兩個原本能言善辯、處事不亂之“能臣”,在一個“中人”面前,居然片刻無語。
“閹狗!”汪伯彥心裡暗暗罵了一句,臉上卻依然保持著似乎用不褪色的笑容:“汪某何德何能敢勞馮大官人掛念百年之後之事?”
“是啊!”黃潛善也從嘴角里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微笑:“我等身為宰臣,雖不敢自比諸葛孔明,但,上,要報聖恩;下,不敢負黎民。其心,天地可知啊!”
馮益冷“哼”一聲,嘴角咧開一抹不屑一顧的弧度:“好自為之!好自為之!小可告辭了。”話還未說完,就將手中的“雞毛撣子”抖了抖,旋身而去了。
時間:1129年正月下旬某日夜晚
地點:揚州行在政事堂內
一個年輕的身影靜靜地坐在堂內一張正對著大門的檀木書案前,忽而靜息沉思、忽而長吁短嘆,似乎完全生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全然不顧四周黑洞洞的一片。
忽然,大門“吱嘎”一響,兩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