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燕俠又恭謹躬身:“是!”隨即肅容站立,不再言語。
他這裡肅容站立,不再言語,天塵老道姑那裡微微稽首,叫道:“師兄!”燕俠聽得心頭一震!敢情,這位“上清宮”裡的做飯燒火老道,原來是天塵老姑的師兄,當然,也就是“嶗山派”掌教天鶴老道的師兄,整個“嶗山派”,數他的排行最大。
老道笑了,簡直是眉開眼笑:“難得師妹還認我這個師兄,在‘嶗山’‘上清宮’裡,就連掌門師弟早就忘了我是誰了!”天塵老道姑出了名的怪,但是對她這位師兄,似乎還有—份尊敬,只聽她道:“天塵不敢,但是天塵要問問,師兄這是什麼意思?”
老道又一咧嘴:“很簡單,老道想完成這樁功德,還望師妹成全!”
天塵道:“師兄這是為什麼?”
老道一指燕俠:“師妹,你我年紀雖大,眼力應該還不錯,你看看,以他的家世、人品、所學、心性,普天之下,是不是還能找到第二個,你是無垢的師父,應該願意徒弟有個最好的歸宿,最重要的一點,是無垢跟他有緣。”
天塵道:“師兄怎麼好說這話,師兄不會不知道,無垢是個三清弟子出家人。”
老道笑道:“師妹這麼說,就是拿我這個師兄當外人了,別人不清楚,你最明白,無垢皈依三清出家,是怎麼回事。”
天塵道:“也就因為這,師兄就該知道天塵的不得已。”
老道臉上始終掛著笑意:“我知道,只是,師妹,咱們都是出家人,也都這麼大年紀了,除了一心修行之外,別的還求什麼?道家無為,咱們又何必牽扯那個官字?”
天塵逗:“師兄,我要是放了無垢,‘嶗山’一派,將無噍類。”
老道一笑搖頭:“我永遠不信這個說法,貝勒紀剛,如今權勢在後,或許炙手可熱,可是我絕不相信,如今這位皇上,會容他為一個女子整個‘嶗山派’不利,如今這位皇上,身為一國之主,尤其是位英傑人物,他絕對知道,這麼做會招致民怨,今後武林沒有一個門派會為他所用。”
天塵道:“師兄恐怕還不知道,如今這裡頭又多了一個傅威侯的愛子翎貝子。”
老道笑道:“我怎麼不知道,我清楚得很,為了不得罪任何一個,為了不牽扯這個官字,最好的辦法,就是把無垢我給眼前這一個。”
天塵道:“師兄非讓天塵這麼做不可?”
老道微—笑;“那師兄我還不便勉強,只是這是我一樁功德,最大的一樁,望師妹能夠在全。”
天塵沉吟一下,道:“師兄,這還得聽聽無垢的意思。”
老道一點頭:“可以,而且也應該,就請師妹把無垢叫出來,當面問問。”
天塵立即揚聲道:“無垢,出來!”
燕俠心頭隨即為之一陣跳動。
只見大殿裡出現了一個無限美好的身影,無垢一身道裝,婷婷行了出來。她神色微見憔翠,只是臉上沒有一點表情,眼簾低垂,也沒往燕俠站立處投過一瞥,緩步出展下階,來到近前,向著天塵施下禮去:“師父!”話聲很平靜,也很輕微。
天塵一張雞皮老臉,也沒有什麼表情,道:“見過你師伯。”
無垢轉向老道施下禮去,話聲仍然平靜輕微:“師伯!”
老道含笑點頭,一連說了兩聲“好”。
天塵道:“剛才你在殿裡,你師伯跟我說的話,你應該都聽見了,現在把你意思,親中稟知你師伯。”
無垢沒說話,臉上沒有表情,也沒有一點變化。
天塵道:“說話呀!”
無垢仍然不說話!燕俠原有一臉的熱誠,一臉的激動,如今他一顆心忽然沉了下去,幾乎沉一了底。他沒有覺得難過,只覺得渾身發冷,這股冷意一直透到了心裡,他吸了一口氣,正打算走。
只聽老道笑嘻嘻地道:“師妹,我能不能說兩句話?”
天塵道:“師兄有話請只管說。”
老道忽然斂去了一臉的笑意,老臉上換上了一片肅穆凝重神色,緩緩說道:“師妹,一念之誤,已鑄終生大恨,何忍讓這恨事再在晚一輩身上重演?”誰也不懂這話何指!
至少燕俠跟無垢不懂。
而,天塵老道姑卻突然臉色大變,一個枯瘦身軀也泛起了顫抖,抖得一襲道無風自動,簌簌作響。這,使得無垢抬眼,她臉上一片驚異,就要說話。
忽聽天塵顫聲道:“無量壽佛,無垢,脫下道袍,還你本來,跟這個郭家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