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
緊跟著傅小翎,另一條人影也衝出那間禪房,遠比傅小翎嬌捷,遠比傅小翎快。她也看得出,那是她的夫婿,“神力威侯”傅玉翎,他急忙揚聲沉喝:“站住,不許追他!”
傅侯的修為列宦海第一人,自是沒有說話,掠勢一身軀飛旋,帶著一陣勁風到了傅夫人之前。
“鳳樓……”
傅夫人道:“現在你跟他說什麼都沒有用,讓他一個人冷靜冷靜反倒好。”
傅侯的臉色有點白,有幾分驚急,也有幾分痛惜,可是他並沒有說話。傅夫人聽聽,看看,院子裡空蕩寂靜,沒一點動靜,但是她道:“恐怕自紀剛以下,馬上就會知道了,連咱們自己都算上,我不希望任何人再提這件事。”
博侯雙眉微揚:“這又不丟人。”
傅夫人冷冷道:“不丟人,可也沒什麼光采。”
傅侯還等再說。
傅夫人道:“你怎麼還這麼糊塗,我的事就是菱妹妹的事,要能管,她早出面了,可是這件事,你見她吭過一聲,到現在露面了沒有?”
傅侯臉色一變,默言未語。
傅夫人轉身進了禪房。
傅侯跟進了禪方,冷然道:“想不到曾幾何時,也輪到紅菱對傅家這樣了。”
傅夫人霍然旋過了身,黛眉高揚,鳳目圓睜,威態逼人。“紅菱怎麼了,紅菱可又比誰矮多少。不錯,在名義上,她跟紫娟、藍玲都是我的丫頭,可是你不是不知道,在我還沒嫁進你傅家門之前,我跟她們三個就情同姐妹。不要以為傅家世代簪纓,貴為王侯,做的不對還不讓人說,別說是紅菱,就算是個不相干的市井小民,販夫走卒,就算是當今皇上做錯了事,人家不敢說出口,放在心裡也總可以。”
畢竟,這位“神力威侯”傅玉翎,對自己這位夫人,除了敬愛之外,還多了幾分“畏”,也加以他行事一向不如這位夫人在理字上站得住。夫人這一發威,他的臉色立即緩和了不少:
“你別誤會,我是說……”
傅夫人冷然截口道:“沒什麼誤會不誤會的,我是不是誤會,你自己也應該明白,你最好別誤會紅菱才是真的,這樣朋友,這種交情,當世之中,恐怕再也難以找到。別看她已經嫁了人,別看她多少年未通音訊,要是今天我胡鳳樓有了急難,她照樣能為我捨命,為我死,人家的這種表現,能讓咱們羞煞愧煞,你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再說她也沒有輕視誰的意思,她只是認為這件事不對而不吭聲,不露面,人家錯了麼?沒有吧!”
傅侯陪上一臉的強笑:“反正我總是說不過你,不說了,行吧?”
傅夫人臉色一整,道:“玉翎,我不是個強詞奪理,咄咄逼人的女人,我為人做事來也永遠講一個理字。要說我真能不護短,我疼自己的兒子,那是自欺欺人,只是我不會做得太過份,做得讓人看不過去,做得有朝一日害了自已的兒子。就拿眼前這件事來說,只要人家願意,我並不反對,這已經是最大的讓步,還要我怎麼樣?可是現在人家有難處,咱們就不能強人所難,誰也不能……”
“天!”傅侯叫道:“打當初認識你到如今,多少年了,我還能不知道你是引麼樣的人麼?”
傅夫人目光一凝:“玉翎,你真知道我是個什麼樣的人?”
傅侯毅然點頭:“當然知道,要不然我對你怎麼除了敬愛之外,還多了分怕呢?”他說來一臉正經。
但是,這不是個較嚴肅話題?
足證,這位傅侯,雖然位列王侯,權勢顯赫,威震當朝,兒子都爵封貝子也這麼大了,有時候,他卻跟個小孩似的,不有著一份天真。赤子心不能失。這也正是傅侯的另一面,或許,如今的傅夫人,當年的胡鳳之所以毅然答應嫁進傅家豪門,這也就是原因之一。傅夫人想笑,但她沒笑,儘量沒笑,臉色卻已經好看多了。說好看,純是指臉色,不是指容顏,若說容顏,即便傅夫人大發雷霆,怒不可遏時都是好看的。
口口口
夫妻間就這件事的談話,爭論,算是止於此了。但是不是就這麼算了呢?恐怕,那就要看天意了。而,天意又如何呢?無垢出來了不知是一出來就站在這兒,還是經過了半天之後才到了這兒。如今,她站的這個地方,也算沒離開“獨山湖”,但是不在獨山湖畔。這個志方靠近那個漁村,三面是樹,另—面,可以望見漁村。其實自從紀內勒帶著。“血滴子”到了這—帶之後,整個“獨山湖”一帶,乍看,都算得上很安靜。可是這個地方的安靜除了林木外,再也聽不到什麼了。這個地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