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這生意”,敢情掌櫃的跟幾個莊稼漢是一夥的。
開野店跟種莊稼的怎麼會是一夥,不用說,這幾個莊稼漢一定有“暗股。”
四個莊稼漢一聽掌櫃的這麼說,馬上動了,四個人跨步問了進來,各一探腰,錚然龍吟,他們四人,手肘各多了一把劍——軟劍。
公子哥兒“哈!”的一聲又笑了:“好嘛,拿鋤頭推犁的手,玩兒起兵刃來了,沒想到貴寶地武風這麼盛,居然種田不忘練武啊。原見四位頂著大太陽田裡幹活,渾身汗溼透衣裳,讓我益發覺得盤中之餐,的確是粒粒皆辛苦,可是,如今,我對四位就不能不另眼相看了。”
只聽掌櫃的冷笑道:“朋友們,光棍兒眼裡揉不進一粒砂子,天兒挺熱的,別再反穿皮襖裝老羊了,報你們的路數吧!”
公子哥兒笑道:“這話原是該我們這些客人說的,怎麼倒讓掌櫃的你搶了先了?”
掌櫃的冷笑道:“少廢話了,看你們也都不是江湖泛泛之輩,咱們索性開啟天窗說亮話,這一陣子,官家借‘獨山湖’一帶辦點公事,希望江湖上的朋友離那一帶遠一點兒,別惹禍上身。你們要是有不是往‘獨山湖’去的,馬上站起身,出門踏上回頭路,我絕不為難絕不攔,要是你們打算往‘獨山湖’去的,想改變主意也可以就此回頭……”
公子哥兒一笑道:“掌櫃的,你這幾句話不能不算是好話,可是你說得是不是嫌晚了點兒?”
掌櫃的說:“不晚,我答應讓你們就此回頭。”
“晚了!”公子哥兒:“這是我這個好和閒事的來的是時候,要不然,這三位喝I你這要命的斷腸酒,這四位進來把他們三位往田裡一扛一埋,你這話說得誰聽啊?再說,那些已經被埋進土裡的,聽過你這些話麼?”
掌櫃的臉色又變了,變得益發陰冷猙獰:“好朋友,你何只不是江湖道上泛泛之輩,簡直是個深藏不露的高人,好吧,就算我說晚了,那麼依你?”
公子哥兒做一聳肩,道:“掌櫃的你既然開啟了天窗,我也不能不說亮話了,我是要往‘獨山湖’去,而且也不打算站起身,出門踏上回頭路,至於他們。位,我就不知了,也管不了。”
只聽濃眉大眼,一臉紅臉那位豪笑一聲道:“朋友,你自己把自己看得那麼夠,怎麼好從門縫兒裡看我們三個?我們三個跟你一樣,要往‘獨山湖’去,也不打算站起身,出門踏上回頭路。”
公子哥兒道:“三位既然也有這個心意,那隻好任由三位了。”
掌櫃的陰冷笑道:“你們最好琢磨好了,妨礙官家這種公事,就是叛逆,只要落個這麼個罪名,往後不但普天下沒個容身之地,甚至會株連九族。”
公子哥兒笑笑道:“多謝掌櫃的你提醒,我是早就琢磨過了,掌櫃的你所說得害,我也都想到了,可是,我還是來了。”
濃眉大眼,一張紅臉那位也衝掌櫃的道:“你要是不聽我們的答覆,那就算了,你要是想聽我們的答覆,我們的答覆跟這位一樣,而且一個字兒也不差。”
公子哥兒笑道:“咱們本來是萍水相逢,素昧平生,這麼一來,非讓掌櫃的把咱們當成一夥不可。”
濃眉大眼一張紅臉那位道:“志同而道合,應該也算得上同夥吧。”
公子哥兒微一怔,旋即點頭道:“倒也是。”
只聽掌櫃的陰冷笑道:“好言好語勸不醒,正應了那句暮鼓晨鐘,難醒執迷之人,既然這樣,我就成全你們吧,報你們的姓名路數。”
公子哥兒笑道:“衝剛才的酒菜。如今地陣仗,掌櫃的根本沒打算讓我們幾個活著離開這兒,問姓名路數,豈不顯得多餘?”
掌櫃的一張臉倏轉猙獰,一點頭道:“說得好!那咱們就送這幾位朋友上路吧!”
他那裡話聲方落,這裡四個莊稼漢振腕抖劍,四把軟劍抖得筆直,靈蛇了似的疾卷濃眉大眼,一張紅臉的那位跟他兩個同伴。
公子哥兒坐的桌子靠裡了些,加以店裡地方小,他恰好被那三位擋著,所以暫時沒受到撲擊。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武林之中,使劍的人不少,可是能把軟劍抖得筆直,非得內外雙修不可。
四個莊稼漢不但能把四把軟劍抖得筆直,而且出手疾快凌厲,認穴也準,足見不但都是內外雙修的好手,在劍術上的造詣也都不弱。
可是,公子哥兒卻一笑這麼說:“不行,差多了,你們不配使軟劍,待會兒要是有機會,我露一手給你們瞧瞧。”
前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