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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個人影,甚至連一聲狗叫都聽不見。

太靜了,靜得出奇!

靜得連該做晚飯的時候了,家家戶戶的煙囪裡都不盲炊煙。

這種遠離城鎮的小漁村,本該靜,寧靜。

可是這種靜不對,靜得像死了似的。

郭燕俠何人?馬上就覺出了不對。

可是他腳下並沒有停,連頓都沒頓。

藝高膽人,“嶗山派”的道士也好,大內秘密衛隊“血滴子”也好,還沒有哪一個能夠讓他怕的。

他進了進口,一條結實、平坦的土路直通村裡。

他就順著這條路往前走。

一戶戶的人家,座落在路兩邊,隔不遠就是一家。

不管哪一家,都關著門。

看不見一個人影,也聽不見一點人聲。

人都哪裡去了?

漁村的人,不會都不見了。

只有一種可能!

這種可能,有兩種說法。

一種,是好的,有人把漁村的人,暫時遷出去,遷往別處去了。

一種,是壞的,郭燕俠也不知道什麼叫怕,但是他竟然沒敢想下去。

沒敢想下去,但胸中的怒火殺機,卻往上一湧。

為什麼會有這種可能?

小小的一個漁村,礙不了官家辦正事,打魚為生的苦哈哈,上有老,下有小,又有幾個敢對抗大內,違背皇旨?

魚殼水裡生,水裡長,離不開水。

打魚的人豈離得開水?

大半是因為這個緣故了!

郭燕俠腳下沒停,還想往裡走。

他走得已經夠深入這個漁村了。

他仍然沒看見人。

但是,他聽見了聲。

人,來自他的身後,五個,一個不多,一個不少。

腳履都很輕薄,隔差不多兩三丈,在他的身字尾著。

這五個人,來自兩邊本來沒見人,而且緊關著兩扇門的人家。

他看不見這五個人,但是他聽得出,這五個,都是內外雙修的一流好手。

剛才聽見他們的時候,他沒回頭,現在,他仍然沒回頭。

因為,他認為,不值得他停步回頭。

而,不過轉眼工夫之後,他還是停了步,也只是停了步而已。

恐怕這兒是座漁村的中心地帶了。

眼前是一個廣場,不大,很平坦,像一般農村裡的打麥場。

這兒是漁村,當然不會是打麥場。

不知道它是幹什麼用的?或許它是白天小孩兒嬉戲,到晚來村民眾集,喝喝茶、飲飲酒,談笑聊天,偶而喝幾天野臺戲的所在,反正它是個平坦的廣場就對了。

如今這個廣場上,站的有人,也是五個,清一色的俗裝老者,不過從那高挽的髮髻看,一眼就能認出,又是“嶗山派”的牛鼻子老道。

五個老者,高矮胖瘦不一,五個人唯一相機的地方,是都握著一把鯊魚皮鞘、穗垂可黃的長劍。

郭燕俠停了步,他聽得清楚,身後那個,卻是到了一丈遠近的地方才一起停住。

一丈遠近,恰好是高手出手可及,而且是搏殺對手最有效的距離。

可是他仍然沒回頭。

兩道目光對十道,略一互望,廣場上,五個老者裡,最中間一箇中等身材的老者開了口:

“你還是來了!”

郭燕俠道:“彼此並沒有見過。”

中等身材老者道;“不必見過,我已經從一站站的飛報裡,知道了有你這麼一個。”

郭燕俠道:“如果是從一站站的飛報裡知道的,你們就應該知道,來的不只我一個。”

“不錯!”中等身材老者道:“不知死活,非往‘獨山湖’闖的,是不只你一個,可是這些個裡頭,數你最不知死活,也最讓人留意!”

郭燕俠淡然一笑:“來的都是三山五嶽、四海八荒人物,江湖道上成名多年,你們居然認為我最不知道死活,最讓人留意,一我很感榮幸!”

中等身材老者道:“提夠了忠告,你夠了勸阻,你還是來了,對你也好,對他們也好,我們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郭燕俠道:“幸好我也,他們也好,論命,造化都夠大。不然早在你們的忠告與勸阻之下躺下了,你們的確是已經仁至義盡了!”

中等身材老者臉色一變,道:“我不跟你多作廢話了,小輩姓什麼,哪門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