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淚流不止,在他身側,是同樣剛接到訊息趕回來的南宮歸玉。
“兒啊——”李牧從上官若愚身側狂奔進府,淒厲的吼叫聲,聽得人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這世間最苦,不過白髮人送黑髮人。
他們二人也並未計較李牧的忽視,他的愛女慘死,若是還有心情向他們行禮請安,那才叫奇怪。
“是你們。”南宮歸玉臉色冷峻,抬腳步上臺階,峻拔的身影如一尊雕塑,立在他們面前,“為何你們會在此出現?”
“聽說三弟妹遇難,特地過來表示慰問。”上官若愚一臉坦然。
但這話南宮歸玉卻一個字也不相信:“這件事最好同你無關,否則,即便你是本皇子的二嫂,本皇子也不會放過你。”
李珊珊死在府裡,勢必會影響到他與李牧的交情,他此時正是拉攏朝臣的時機,李珊珊一死,帶給他的只會是無盡的麻煩。
上官若愚沒在他的臉上看到半點傷心,他在生氣,但絕不是因為李珊珊遇害,只怕是想著,她這一死,會給他帶來麻煩,所以才會動怒吧?
嘴角往上一勾,流露出一抹譏笑:“三弟,你知道恐嚇人是違法的嗎?若是沒有真憑實據,我勸你,最好還是別隨便冤枉好人,要說她的死與我有關,你怎麼不說,是有人在暗中指使她出面對付我,卻在事情敗露後,選擇殺人滅口,這樣的推測,不是更合乎常理嗎?”
她意有所指的問道,眼睛緊緊盯著他,像是要從他臉上看出什麼訊息來。
南宮歸玉涼涼扯了扯嘴角,“對付你,本皇子還不屑。”
“三弟,她是你的嫂子。”南宮無憂腳下一個錯位,擋在了上官若愚身前,將她同南宮歸玉隔開,迎上他冰冷的眸子,神色平靜,仿若一座巍然不動的巨山。
“哼,二哥,有這樣的妻子,你還真是福氣啊。”他諷刺道,暗指上官若愚為他四處樹敵一事。
“同感。”但出乎他預料的事,南宮無憂竟坦然點頭。
心頭頓時一堵,他猛地揮下衣袖,繞過他們二人,進了府,背影略顯急切,彷彿帶著一股氣急敗壞的意味。
上官若愚搖搖腦袋,口中咋舌道:“擦,這人好沒風度。”
穿過人群,慢悠悠往府宅走去,上官若愚一直頂著一張若有所思的表情,“你說,是誰殺了她?”
“不知。”他淡淡道。
“次奧,別被老孃找到兇手,丫的,這擺明了是栽贓嫁禍,挑什麼時間不好,非得挑這個節骨眼。”她磨了磨牙,凶神惡煞的低咒一句,“你說會不會有人認為人是我殺的?”
畢竟時間太巧合,想讓人不聯想到一起都難。
“不會是你。”他微微側目,如玉般白皙淡漠的面容沐浴在這烈陽下,“你若要報復,只會找到證據制裁她。”
有沒有一個人,瞭解你勝過瞭解他自己?
上官若愚深深的被他這番話所感動,一個飛撲,投入他的懷中,“哎呦,我發現你越來越會說討喜的話了。”
面容泛著絲絲粉紅,這裡是人潮湧動的大街,她突如其來的舉動,讓不少百姓駐足圍觀,南宮無憂有些無措,捨不得將人推開,卻又被周遭曖昧的目光,看得不太自在。
“傷風敗俗。”冰冷的呵斥,從前方傳來,熟悉的聲音讓上官若愚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
她尷尬的鬆開手,咳,那什麼,剛才她真心沒注意場合,如果這會兒給她一塊豆腐,她鐵定會毫不猶豫的一頭撞上去。
“大夫人。”強撐著鎮定,她皮笑肉不笑的衝沙織扯了扯嘴唇。
這是那次爭執後,她們第一次碰面。
她依舊頂著精美的妝容,儀態高傲,盛氣凌人。
而她,卻無法再如之前那般,尊敬她,只要想到,她對紅蓮的死置之不理,她就沒辦法不去遷怒,不去責怪。
“桂嬤嬤,我們走。”沙織對她的呼喚只當沒聽見,冷聲吩咐道,扭頭,帶著幾位老嬤嬤,離開。
上官若愚木然站在原地,神色頗為黯然。
垂落在身側的手掌,被人輕輕握住。
她笑道:“安啦,我沒事的,想必上回把大夫人給氣狠了,她還沒消氣。”
“不想笑不用勉強自個兒。”她難道不知,她逞強的樣子,會令他心疼嗎?
強行擠出來的機械笑容,消失在唇角,她幽幽嘆了口氣,嘴裡煩躁的蹦出兩句國罵。
次奧,這段時間,她是不是走了什麼黴運,被衰神附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