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的,如鬼哭狼嚎般的淒厲聲音,聽得上官若愚連連皺眉。
她掏掏耳朵,眸光深沉:“李大人,按照律法,報假案冤枉無辜百姓,會有什麼下場?”
“回二皇妃的話,我朝律法裡,並無這則規定。”李奎老老實實的說道。
上官若愚微微一怔,沒有麼?
“即便沒有,但當今聖上處事向來公允,公正,如今,他們既然冤枉了無辜人,還報了假案,不如就讓他們也嚐嚐,被收監大牢的滋味,大人你看如何?”人犯了錯,就得為此付出相應的代價。
一聽這話,四名地痞哭得愈發悲情,情緒愈發激動,但上官若愚卻沒有動任何的惻隱之心,更沒有半點同情。
離開大牢時,那雙漆黑的眸子淡淡掃過這四人,“若今日,我沒有碰上此事,你們可有想過,他會在大牢裡度過怎樣痛苦的歲月?”
說完,她頭也不回的帶著一雙兒女離開大牢,身後,被釋放的男人,激動的撲向自己的兒子,父子倆相擁著,泣不成聲,而那四名地痞,則渾身癱軟的倒在地上,面如死灰。
大牢外的陽光十分璀璨,光暈暖暖的從頭頂上揮灑下來,落在她的臉上,多日來抑鬱的心情,這會兒,彷彿好轉了不少。
“孃親,你真棒,人家最崇拜孃親了。”上官玲輕輕拉拽著她的衣袖,脆生生笑道。
她的孃親果然是最棒的,為百姓申冤神馬的,簡直是霸氣測漏。
“恩,那你就繼續崇拜下去吧。”某人絲毫沒有不好意思,反而特無恥的享受著女兒的崇拜。
“嗯嗯,人家將來長大了,也要成為和孃親一樣的人。”她大聲嚷嚷道,為自己定下了夢想。
“就憑你?”上官白冷颼颼朝她瞥了一眼。
“老哥,你那是什麼表情?”什麼嘛!他難道以為自己在說大話嗎?
“想成為孃親這樣的人,可不是誰都能做到的。”一盆冷水無情的從上官玲的腦袋上潑下。
她氣惱的跺跺腳,“人家這麼聰明,一定可以的。”
“說話越大聲,越證明你心虛。”上官白繼續發揮自己的毒舌功力,直把上官玲逗得齜牙咧嘴,如一隻炸毛的小貓,恨不得撲上來,衝著他咬上幾口。
眼看著他們倆又開始每日一斗,上官若愚搖頭輕笑,眉梢有淡淡的幸福溢開。
“蹬蹬蹬。”忽然,身後那條幽靜,漆黑的通道里,有急切的腳步聲傳出。
她微微側目,便見小男孩正焦急的從大牢裡跑出來,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那雙殷虹的眸子,在看見她的身影還未離去後,頓時大亮,似被注入勃勃生機的寶石,璀璨奪目。
“噗通。”他利落的跪在上官若愚身後,幼小,瘦弱的身體匍匐在地上,微微發抖。
“誒?”上官玲瞬間把鬥嘴的事給拋在了腦袋後邊,“孃親不是幫你把你爹救出來了嗎?你幹嘛還這樣啊?”
難道他還有什麼事,要求孃親幫忙嗎?
“笨蛋。”上官白默默吐槽,她就不能偶爾聰明一回嗎?這人一看就知道,是來向孃親道謝的好不好。
“二皇妃,謝謝你,真的謝謝你,要不是你,爹他不會平安回家,那些壞蛋,也不會受到懲罰,您的大恩大德,我……”他的額頭死死抵住地面,一滴滴豆大的淚珠,從眼眶羅掉落出來,在這塵埃遍佈的土地上,濺開無數水花。
“如果是要以身相許,那就算了,我對幼齒沒興趣。”她急忙打斷了他的話,通常劇情不都這樣演麼?為了報恩,要給恩人做牛做馬,要對恩公以身相許。
她表示自己真心對這種事承受不了。
幼齒?
突然冒出的新鮮詞彙,顯然在場的三個小孩子是不明白各中的內涵。
小男孩以為她不願接受自己的感激,急得眼淚更加歡快的掉下。
“行了,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你先起來。”上官若愚見他哭得可憐,蹲下身,想要將男孩扶起。
但他卻固執的不肯動,牙齒用力咬住唇瓣,似乎還有什麼難言之隱。
她乾脆蹲在地上,問道:“還有什麼事嗎?”
“我……我……”男孩結結巴巴半天,卻沒敢把心裡的話說出來。
上官若愚耐心的等著,眉眼含笑,明媚的陽光落在她的臉上,似為她度上一層金色,神情極致溫柔。
“我!我可不可以跟著您?我……我只是……只是想報答您的恩情……”小男孩閉上眼睛,鼓足了所有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