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苦逼的。
夜月垂頭喪氣離開營帳,老老實實去完成主子交代的命令去了。
他剛離開不久,南宮歸霸便著一身戎裝,步伐匆忙來到主帳。
“皇兄。”他抱拳行禮後,面露一絲掙扎,似有些欲言又止。
南宮無憂也不問,盤腿靜坐於蒲團上,如同一尊無情無慾無悲無喜的佛,飄渺深遠,令人只敢遠觀,不敢靠近半步。
詭異的安靜,讓南宮歸霸倍感壓力,他咬了咬牙根,終是硬著頭皮說道:“皇兄,九妹等人在軍中已滯留多日,敢問皇兄,究竟要何時將他們送回京中?”
這裡是軍營,是戰爭的最前線,是最艱苦的地方。
而被擼來的這些人,個個身嬌體貴,只不過短短日子,便憔悴得不成。人樣,尤其是南宮星微,發熱難退,至今還在病中。
南宮歸霸實在是心有不忍,只能前來說情,希望能說服帝王,網開一面,放他們回去。
“另議。”言簡意賅的兩個字,卻已是一種拒絕。
“皇兄,臣弟敢問一句,若那日皇嫂她未曾以死相逼,您可會……可會……可會當真下令,將九妹等人活活烹殺?”這個疑惑自那天攻城未遂後,一直環繞在南宮歸霸的心窩裡。
他忘不了,被夾在柴堆上,如羔羊般等死的九妹,忘不了,大腹便便,卻驚恐落淚的上官雨墨,更忘不了,寧死也不肯低頭,不肯妥協的四嫂。
那一張張鮮活的面容,不斷在他腦中徘徊。
他只想知道,皇兄他那天,是真的想要處死這批人嗎?
只因為他們同皇嫂有瓜葛,有交情,為了逼皇嫂回來,竟只能淪為人質,以作要挾?
若當真是那樣,皇兄的心,該有多冷,有多硬?
淺薄的眼皮微微抬起,“她不會見死不救。”
他的回答模稜兩可,南宮歸霸轉念一想,難道皇兄這樣做,僅僅是為了逼皇嫂回來?認定皇嫂不會見死不救,才故意用了這般狠絕的手段?他從未想過,要真的殺害掉九妹等人?
“下去。”他不想知道這個兄弟在想什麼,也無需知道。
南宮歸霸滿心雀躍,離開時,連腳下的步伐也多了幾分輕快,皇兄果真非無情無義之人。
他來到九公主等人被關押的營帳,多名士兵將這兩三個蒙古包包圍得水洩不通,暗處還有隱衛監視,防止有人伺機而動,將人救走。
“參見五皇子。”士兵當即行禮。
“起來吧。”他揮揮手,挑簾步入營帳,便見被鐵鏈束縛住腳踝亞,正坐在榻上,身形消瘦,好似餓得只剩下皮包骨,哪裡還有昔日的榮光?而九公主南宮星微則躺在榻上,蒼白的小臉浮現一抹詭異且異常的暈紅。
“四嫂,九妹她的病情還未有所好轉嗎?”眉頭不自覺皺緊,軍中太醫曾來看過,也開了藥方,為何獨獨不見好?
“你自己看唄。”即使身陷窘境,羅亞與神俱來的傲骨,卻不損分毫。
“……”看樣子,四嫂已遷怒自個兒,南宮歸霸心頭微苦,走上前,探了探九公主的額頭,“真燙。”
“沙漠氣候對她來說,是件要命的事,不過也好,說不定這一病不起,還能免受些苦難。”羅亞嘲諷道,“怎麼,皇上又有什麼命令?可是還要把我等抓出去,用來威脅皇后娘娘?”
這事只要她回想起來,心裡就充滿怨氣,她這輩子什麼時候如此無能過?竟會淪為要挾那人的工具!
真是夠了。
“四嫂,皇兄他也是迫不得已,還請嫂子您莫要介懷。”南宮歸霸硬著頭皮為自家皇兄說情,希望能讓羅亞心裡的怨氣稍微少些。
“本夫人可不敢和皇上作對,那不是壽星公上吊,自尋死路嗎?”嘴裡說著不敢,可她無所畏懼的神情,卻壓根不是那麼回事。
“四嫂,我會向皇兄求情,也許用不了幾日,皇兄他便會下旨,送你們回國。”他安慰道,但這話說了和沒說沒什麼區別。
羅亞冷笑一聲:“本夫人不是傻子,也不是瞎子,在皇后不願回宮前,皇上他是不會改變心意的。”
這位君王,為了心中所愛之人,無所不用其極,作為旁觀者,她看得清清楚楚。
那日城門前,若非上官若愚以死相逼,只怕她們當真會被煮成熟肉。
“四嫂……”面對她冷嘲熱諷的語調,南宮歸霸也是頗感頭疼,果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四嫂這毒舌的功夫,倒是頗有幾分四哥的風采。
若是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