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半人馬也調轉馬頭逃亡而去。
“竟然逃掉了嗎?真是太無趣了。”
看著逃亡的半人馬,月暄琦藏在頭盔之下的嘴角微微勾了起來。
失去攻擊目標的她全身力氣彷彿瞬間被抽乾,她用長槍撐著疲憊的身子,微微喘著粗氣,實質化的絕望氣勢場也緩緩收回月暄琦體內。
好累。。。好像睡上一覺。
月暄琦兩眼一黑,拽著長槍向地面倒去。在她昏迷前的最後一秒,她似乎感覺自己撲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或許。。。。是幻覺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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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龔羽抱著懷中沉甸甸、全副武裝的墮落天使向東面走去,他穿過鬆林,來到冰封瀑布的河岸邊。
白女巫的魔力正在逐漸衰弱,被冰封的河面也在逐漸解凍,河水奔騰,梅花綻放,青草冒頭,好一副春回大地的情形。
林龔羽緊緊抱著墮落天使,走到已經解封的河岸邊,盤腿蹲下,將墮落天使放在懷中,一雙大手溫柔的為她梳理著垂落在地面上的翅膀。他的手伸入初解凍的河水中,有些涼卻帶著絲絲大的溫暖。
即便懷中的墮落天使昏迷過去,但是她手中一直緊緊攥著那把黑色的長槍,一刻也沒有放鬆過。
他捧起一汪清水,輕輕放在她那沾滿血液的翅膀之上,讓那髒垢的汙血順著水流從她翅膀的紋路間滑下,淌落到地面上。並伸出手,輕輕梳理著她那一片片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的黑色羽毛,把它們梳理得一塵不染。
它們很是可愛,在自己溫柔的撫摸下,那片片黑色的羽毛就像害羞草一般,在陽光下微微顫抖,彷彿是不堪調戲的含羞少女。
很快,在林龔羽的努力下,墮落天使翅膀上的汙血被清水一一洗盡,黑色的羽毛也在林龔羽的大手下被梳理得整整齊齊,沒有一絲的凌亂。
似乎像是做好約定一般,林龔羽才一將羽毛洗梳乾淨,墮落天使身後的三隻黑翼一顫,瞬間凋零為無數飄落黑色羽毛,就像是一片一片的絮狀雪花,輕如鵝羽,悄無聲息地飄落,落地之後化為一片虛無消失不見。
隨著三隻黑翼的消失,墮落天使身外披著的黑色天使戰甲也化為一片虛無消散而逝,將美人的身姿暴露出來。
“主人。。。”一聲輕喚,在林龔羽身後響起。
“依依,給我和她一個獨處的時間,好嗎?”林龔羽的聲音極其溫柔,似乎害怕打擾到懷中正在沉睡的美人。
“嗯。”
身後,一道倩影,嘴角帶笑,飄然而去。。。。。。
不知過了多久,隨著一聲清脆的“咔嚓”聲,水流完全衝破了冰封的阻礙,整條瀑布歡暢的流動起來,浮冰向下遊漂浮而去。
“吧嗒。”
身後的松樹枝條上,融化的積雪滑落而下,跌落至到地面上發出一聲聲愉悅的聲響。
懷裡,一聲輕輕的呢喃傳入耳中。
“我這是在做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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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會不會,在某個時間某個地點,會在某個叫不出名字的地方,會在某片風劃成線條的場景,看到那曾經熟悉的面容,同時也就在那麼一瞬間,天昏地暗。
誰的憂傷,埋沒在夏日草地上扯著風靜靜旋轉的風標,留下晃動拉長的影子,像是幾十世紀前斑駁的呈現。
誰的呢喃,像是塞壬的歌喉,拂拭著人們心靈乾涸的沙洲,奏動了鏽跡斑斑的琴絃,帶來荒漠瞬息萬變的萬馬奔騰。
誰的女人,離散在古老的荒原,隔著聖安德烈斯大斷層雙目對視的瞬間,看到了曾經的永遠。
誰的身影,站立在世界毀滅的尖端,看著面前瘡痍滿目的畫面,湮沒了所有傳唱千年風乾的誓言。
沒有草原上面扯著風標旋轉的風標,沒有海洋深處塞壬的歌喉,沒有空間隔離的聖安德烈斯地球大斷層,沒有世界毀滅的聲響。
有的,只是一棵積雪融化的松樹下,被林龔羽抱在懷裡的女人,三千青絲溫柔的披在身前,更深更長的睫毛,能看得見一整個銀河的眼睛,融合在周圍環境裡和優美的身線條,帶著眼睛彎彎的弧度,倒映出眼前男人那穿破一整個冰河世紀的笑顏。相隔著一片楓葉的距離,看到了嘴角曾經幸福的弧度。
“咣噹。”
不知是誰的長槍,掉落在地。
下一秒,林龔羽堅實的身體,已經被月暄琦緊緊抱在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