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聲槍響,吳小娟的身體本能地震動了一下。
吳小娟沒有倒下去,圖圖愣在哪裡,他感到有些奇怪,他的手還沒有完全按下扳機槍怎麼就響了,他正疑惑著,只覺胸口有些痛,他勾下頭髮現胸口開出一個窟窿,職業經驗告訴他他中彈了。怎麼會?這個爛婆娘明明沒有子彈了,這個娘們,不守信用。女人都不可信啊,圖圖心裡冒出一個感慨。嘴裡咕噥了一聲:媽的。說完一頭栽倒在地上。
吳小娟在槍響的那一刻,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希望了。她什麼都沒想,她認命了。可當她看到圖圖倒在地上時,她困惑地回過頭。我端著罐頭給我的槍木木地立在不遠處的一個草垛旁,槍口嫋嫋地散出一縷淡淡的青煙,我的胸口抑制不住還在劇烈地起伏著,這時我的手開始不自覺地有些發抖。
槍法不錯!吳小娟衝我調侃一句。我緩緩地把手放下,腦子裡還殘留著一點空白,我努力鎮定自己,才稍稍緩過點神,踱到她跟前:幸虧你以前帶我到靶場練過幾次槍,否則今天就救不了你了。吳小娟很感激地衝我笑笑,我定了定神:別說,我蒙得挺準。吳小娟詫異道:蒙得?!我說:當然,你以為!你以為我真能打中他!吳小娟張口結舌:你要打不中他,豈不我就完蛋了。我點點頭:差不多,不過你放心,我會陪你一塊去的。吳小娟聽我這麼說滿意地笑了:這還差不多,還是你夠義氣。我說:什麼義氣,他打死你之後能放過我嗎,還不把我一塊斃了。吳小娟鼻子都快氣歪了:你怎麼老這樣!
吳小娟不想再理我,她要過去檢視圖圖的屍體。走出兩步,象想起什麼回過頭看我,見我還定定地立在原地,問:你站在哪幹嘛?我說:我可是受過良好教育的知識分子,我可不是殺人犯。吳小娟撇撇嘴:瞧你那熊樣兒,嚇得連路都不會走了,當心槍裡還有子彈,別把自己打中了。說完,他走到圖圖屍體旁蹲下,我拎著槍走到她旁邊也蹲下:他確實死了嗎?吳小娟默默地點點頭:我一直想要個活的。我一聽急了:吳小娟,你要求也太高了,我哪有那本事。吳小娟說:誰讓你抓了。我眨眨眼,若有所悟:哦,不是讓我抓啊。
吳小娟拍拍手站起來,我也跟著站起來同時把槍遞給她:我現在也算是革命英雄人物了吧?吳小娟接過槍:我回局裡會向領導彙報的。我興高采烈:你真是舉賢不避親啊。
吳小娟往回走,我跟著她,問:吳警官,我能問你點兒事兒嗎?吳小娟問:什麼事兒?我說:今晚誰做飯。
笑
罐頭去雲南原來是去做臥底,我一直以為他是去做生意。罐頭怎麼也去當警察了,是不是吳小娟乾的壞事,慫恿他這麼做的,我有些懷疑。或者是他哥又動用了鐵拳,見他整天遊手好閒,一氣之下把他打進公安隊伍的,我不知道,這的的確確讓人感到困惑。
圖圖被擊斃之後,那股販毒勢力基本被剿滅。我想正好沒什麼事去醫院看看罐頭,不知他的腿傷怎麼樣了,可等我到醫院的時候,他已經不在那裡了。他去哪兒了?不知道,醫生和護士都不知道,就像一個謎,罐頭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件事一定和吳小娟有關係,我想她一定知道。可每次找她她都說現在很忙,以後再說,她忙什麼呢?當然是忙工作忙升官,除此,她還能忙什麼。
對,應該還有些更重要的事應該忙。什麼事呢?結婚、生孩子,這可是人生的大事,不能掉以輕心,不能滿不在乎,說什麼急什麼啊,無所謂呀,或者以後再說吧,我們現在還年輕應該以事業為重,可人生有幾個現在,總這麼沒完沒了,現在也成過去了。您說哪?李局?我說得沒錯吧。可你看,吳小娟不和我結婚。她總說她有事,脫不開身,要這樣可不行,她能拖,我可等不及。你們公安要總這麼忙,我可找別人了。我又不是找不到女人,吳小娟的同學王芸可一直黏糊我哪,動不動就發簡訊,說她愛我,再這麼下去,我可堅持不住了。
三兒,你是不是又到我們領導哪打小報告去了,你沒完了是吧?
我翻白眼,不理她。
吳小娟忙著炒菜。
這桌菜可是我今天特別為你做的。
謝謝,你們領導批准你放一週的假,你就用一桌菜把我賄賂了。
我不是忙嗎。
行了吧,吳小娟,全國人民就你忙,當初你勾引我的時候,我看你也挺輕閒的。
我那不是全心要對付你嗎。
哦,感情現在就不用了。
反正你已經是我的人了。
你說什麼?!吳小娟,你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