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了。
他不坐,朝外打了個眼色:“出去說。”
喬青伸個懶腰,跟他走了出去。
經過了這一夜的折騰,此刻天色已是灰濛濛,圓月稍淡,天際亮起了一線白光。
老祖望著那一輪隱隱而去的月,負手嘆了口氣。十年前吧,他正雲遊大陸,卻遇見了印象中那聰明伶俐的孩子,可竟是在一群小乞丐中與狗搶食!記憶全無,玄氣被廢,連體內的玄火也被奪了去。他把那恩人之子帶回來,取名忘塵,悉心教導,以報當年的因果之恩。卻沒想到,每當圓月……:“忘塵是老夫撿來的……故人之子。”
喬青打個哈欠:“說重點。”
回憶驟然被打斷,老祖一噎,想說什麼立馬忘了個乾淨。他重頭再回憶,卻在喬青懶散的神色下沒了興致。老祖氣的直哼哼,這臭小子這臭性子,鬼才看的上:“忘塵體內的火,被人剝奪了。”
“哦?”喬青這才來了點興致:“火也能剝奪?”
“火本外物,自然可以。”
喬青上下打量著他,鄙視道:“不是你監守自盜吧?”
“呸!”老祖懶得跟她計較,深吸一口氣,一股腦禿嚕個了結束:“估計這裡面的事兒你也沒興致聽了,老夫長話短說。當年第一次見他之時,忘塵三歲,體內原有一種極為特殊的玄火。後來隔了七年再見,這火卻消失了,只剩下了一點火種留在體內。可沒想到,那七年之中不知發生了什麼,他玄氣被廢重新練起,火種跟著他的修為一點點壯大,他卻無論如何都駕馭不了了,更要每月十五火焰最盛之時遭受這烈火焚體之苦……”
“你是讓我取出這火種?”
“不錯!”
“這我就不明白了,忘塵的玄氣跟我差不了多少……”說起這個,喬青也不得不佩服這男人的毅力。玄氣被廢,從十歲開始重新修煉,竟能達到如今的高度:“可老祖你的修為卻不同了,想將那火種取出來,還不是揮手之事?”
“不,若是在他重新修煉之前,那火種只有零星一點,老夫自然可以。可當年我為了這孩子的前途,希望那火種可以重新壯大起來,他總有一天也能重新御火。卻怎麼都沒想到……”沒想到會害了他啊!老祖語氣低沉,可看出心中痛意:“到得後來,那火種已經不受控制,即便是我,也要避其鋒芒!”
他說著,倏然轉過頭來,看著喬青的眼裡盡是希望:“要取那火,一要對醫術有所研究——老夫也找了不少的大夫,可無一不是被那火種焚燒而死!這就需要第二個前提,體內有火。”
“所以,我是最合適的人選?”
“對!”
“呵,”喬青嘴角一勾:“其實這也只是你的推斷,到底成與不成,你也並不確定吧。”
老祖皺皺眉毛:“想來應是問題不大的。”
喬青的笑容更燦爛:“自然是問題不大的,哪怕有問題,也只不過再犧牲一人罷了。就算我也失敗了,被那火焚燒而死,你再研究出個別的辦法唄,瞧,多簡單的事兒。”
老祖剛要說“對”,一對上喬青黑眸裡的森冷,猛的一頓——露餡了。
他尷尬地咳嗽了一聲,便聽喬青笑吟吟道:“所以說,從一開始,你就存了讓我當試驗品的心。死與不死,全看我的造化了。”
眼見著他訕訕然說不出話,喬青已經知道,她猜的沒錯!
怪不得了,他先前什麼都不提先是以一系列的手段打壓她,讓她在柳宗之內寸步難行,什麼都學不到。這裡面固然有高手的尊嚴原因,更大的是因為這“忙”一幫,則有可能丟掉她的命!若是她在柳宗順利學了煉藥術,這老東西來找她幫忙,她腦子讓驢踢了才會幹這種吃力又丟命的事兒。
喬青淡淡睇他一眼,甩手就走。
“小子,你想反悔?”老祖頓時攔住她。
“反悔又怎麼樣?”
“剛才……”他話沒完,就見喬青抱著雙臂戲謔地勾了勾嘴角,那一抹玩味的笑落在眼裡,讓他猛的反應了過來。剛才……剛才只有天華立了誓約,她根本從頭到尾就只給了個空頭支票:“你……”老祖睚眥欲裂,死死壓住心底的殺意和羞惱,半晌:“好,好,好,老夫竟然栽在了一個小輩的手裡!小子,算……算老夫求你。”
喬青一挑眉,這老東西對忘塵,倒是真心的愛護。
她並不想答應這件事,太冒險了,為了那幾個條件一不小心連命都會搭上。可另一方面,想起剛才那忘塵痛苦的模樣,拒絕的話卻怎麼都說不出口。喬青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