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衫被壓的邋里邋遢皺皺巴巴。看上去吊兒郎當不著四六,可大事上,喬青可不信他這一把年紀的人會這麼沒譜。也不想想他活了多少年,外表什麼的太具有欺騙性了。
她不動聲色的在心裡把名叫邪中天的小人紮成了刺蝟。
邪中天果然遭到了那股怨念,扭過臉就打了個驚天動地的噴嚏。大半夜的,跟鬧鬼似的。他爬起來,妖孽俊美的腦袋枕在喬青肩膀上:“其實你也不是對那小子沒感覺的吧?”
眼角悄悄瞄著身邊人的反應。
奈何,唯一的反應就是沒有反應。
邪中天洩氣地灌了口酒。
這死丫頭從來最會偽裝情緒,她不想讓你窺進內心的時候,你就是把她心給挖出來都沒用。尤其是她還精明的很,笑也好,邪也好,彷彿一切的做派都是為了掩飾住心裡過分的精明。每次猝不及防的掏出來,都能把人前因後果給刺穿個窟窿。用謊話對付這樣的人,基本就是自取其辱!
還不如坦蕩蕩的讓她知道,嗯,這裡面就是有貓膩,不過我不能告訴你。就如那蛇形組織一樣,也省了編瞎話的精力。他桃花眼一挑,使勁兒拿腦袋拱她賣萌:“人家都把你捧手心裡了,幾乎是要星星不給月亮。你這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嘖,沒良心,誰教出來的臭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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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青一把推開他腦袋,扭過頭,上上下下打量著他。
“多新鮮哪,你也好意思說這話?”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他一擺手:“實話說了吧,你不就是不爽快他走前親了你一口麼。他是男人,你嘛……”邪中天掃她一眼:“嗯,看著也是男人。他親你的時候你也親他了,你看那鳳家小子一表人才哪方面不是個頂個的,以後遇到別人,你就說是你輕薄他了,讓他顏面掃地!”
喬青讓他給氣樂了。
她倒不是因為那一親,堂堂一現代人給親了一下,這才到哪?只是不爽這事,那男人知道她要冰蟾涎,放出訊息在他手裡,她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這輩子威脅了她的人,基本上都去見鬼了。喬延榮是一個,玄天是一個。
腦門上忽然一疼,邪中天抬手給了她一爆慄。
喬青眯起眼睛:“別逼我欺師滅祖啊!”
“你這丫頭就是看不開,睚眥必報,一點虧都不肯吃。今兒師傅大人教你一句,吃虧是福。”
話沒說完,喬青就挑起了眼角,陰兮兮看著他:“那你吃一個我看看?”
臉上高深莫測的表情一瞬間碎了,邪中天大驚失色地捂住胸口:“你要幹什麼?我最近手頭緊,給劫色不給劫財!”
“要死了!你那點兒色,老子不如自摸了。”
邪中天被噎的半天說不出話,隨即哈哈大笑著摟住她肩頭:“老子就喜歡你這性子!當年那麼小一點點,多大來著……”他拿手比了比:“六歲,嘖嘖,小小一個娃兒,命都快沒了,還敢威脅我。本公子這輩子幹的最對的,就是收了你這徒弟!”
他一時煽起情來,回憶當年。
喬青也跟著扯了扯嘴角:“嘖,我那時候,還真以為你十八呢。”
邪中天風騷一甩頭:“本公子今年才十八呢,當年八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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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青一口酒噴他一臉,這不要臉的!
他一把抹去臉上的酒液,嫌棄地直呲牙:“你這噁心的丫頭,老子這是造了什麼孽。”
這時候,身邊一聲細細的“喵”,傳了來。喬青一招手,大白邁著貓步像一團真正的貓咪一樣,用頭輕輕頂著她的手掌。喬青把它抱起來,一邊和邪中天插科打諢憶當年,一邊隨手順著它背上的毛。
大白今日難得的乖,眯著眼睛不時插嘴一句,兩人一貓在這十年間,可回憶的趣事可不少。漸漸,身邊一罈一罈,摞的高高乍一看像是一座小山。大白尾巴一卷,在身後晃來晃去:“喵——”老子跟了你也有十年了。
這語氣,幾乎讓她覺得這肥貓就快要哭了。她剛想說點什麼,大白從她手裡掙脫出來,一抖身上油光水滑的毛,跳上她大腿頤指氣使地說:“可是十年了,你竟然沒給優雅的大白一個臨鳥窩超豪華樹上大貓屋!不用愧疚,優雅的大白決定原諒你,去給我烤小魚乾下酒吧!”
喬青的滿腔感動,就這麼噎在了喉嚨裡。
於是她一抬手,把這隻賤貓從腿上掀下了屋頂。
邪中天哈哈大笑,他明顯喝多了,兩頰泛著紅。月亮悄悄隱了去,天色亮起一絲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