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理不睬的。我和胤祺上前打招呼,老八才擠出點笑容。等他們走了,我問胤祺他倆怎麼回事,胤祺說老八最近煩心事多,心情不好,我細問起來,他又什麼都不肯說了。你說這種人,把別人胃口吊起來他就不管了,真是的,回去看我怎麼罰他!哼!”
琬華看著那拉氏輕蹙峨眉嘟著小嘴的樣子,不禁掩唇輕笑:“瞧你倆這秀恩愛的,你家老五說不定正等著你罰他呢,沒想到胤祺還是個妻管嚴。”
那拉氏臉頰微紅,有些羞澀:“嫂子說哪裡話,人家被他管還差不多。”說著拉了拉琬華衣袖,低聲道:“嫂子可知道老八為什麼心煩?十一月的時候我聽說老八給當時在熱河巡幸的老爺子送了兩隻死鷹,老爺子當時很不高興。不會到現在還沒消氣兒吧?”
琬華心說康熙當然很不高興,前些時候還把老八幾個貫來不怎麼安分的屬下如雅奇布等人給咔嚓了,不知道殺人後心情有沒有好些,起碼今天大過年的看起來還是蠻平和的表情。不過琬華沒記錯的話,歷史上胤禩還被停了銀米俸祿,罪名是溺職。琬華一直猜測死鷹事件是康熙手筆,目的就是為了打擊日益坐大的胤禩黨羽。胤禩送鷹也好或者送別的東西結果都不會相差太多,如果什麼都不送一個“不孝皇父”的帽子扣下來同樣不會好過。
琬華真心覺得康熙有點精神分裂,或者說縱觀中華歷史有不少當皇帝的特別是子嗣多的皇帝都不太正常:一邊拿頭上那頂皇冠不停地去刺激自己的兒子們,看著他們各自培植黨羽;一邊又睡不安寢擔心他們起了反心,於是便時不時地把蹦躂得最歡的兒子狠狠整治一頓,殺雞……哦不,殺子給別的子看。
當然這些內心os可不能宣之於口,於是只道:“我也不太清楚呢。這些政壇上的事兒咱們還是別操心了。我看你家胤祺也是個蠻謹慎的人,他不對你講肯定有他的道理。”
這時候有小太監出來傳報開宴的時間到了,請各位移步乾清宮正殿。那拉氏便拉著琬華進殿去。等所有人到齊,過了一會兒,見康熙扶著太后過來,眾人便一起向二位行禮請安。
“免禮。都坐吧。”康熙和太后坐主位,左邊自康熙依次是皇子皇孫們,右邊自太后往下依次是嬪妃公主、福晉格格等女眷。
琬華坐下後環視了一下大殿,除了大阿哥、二阿哥和老十三因為圈禁著沒有來,十四福晉也沒到場,猜測可能是生病了。
家宴開始前康熙少不了要講話,說了些告誡之語,也表揚了幾個孫子,兒子裡提到的只有老十四一個人,說他去年學文習武日經不輟大有長進,令他很是滿意。十四謹謝不敏,直言自己還需努力。琬華見他神情不驕不躁,似乎比從前成熟穩重了許多,轉目間瞥見老九微微撇嘴,腮後鼓動了幾下,這是在咬著牙的緣故。眾人向康熙和太后敬了酒,宴飲才算開始,席間的氣氛也漸漸活躍起來。
老九臉上擠出幾分笑容,同十四遙碰對飲了一杯,左手在桌下卻捏緊了拳頭;老八當著康熙自然不敢陰沉著臉,卻也笑不出來,只規矩坐著專心用膳,偶爾和老九或者老十對酌一下。琬華將這些盡收眼底,目光偽裝成不經意地掃過,純粹是抱著看戲的心理。對琬華而言,能一邊享受著山珍海味,一邊免費看戲,這頓除夕家宴還蠻有樂趣的。
酒宴酉時末方散,冬天晝短,夜色已經降臨。琬華讓侍衛從馬車上搬出提前準備好的美酒佳釀、果品餚饌,還有孩子們專門為十三叔寫得並裱好的“福”字,包括剛學寫字的弘曆也盡力寫了好幾張。
琬華又拿出一個小繡袋遞給胤禛:“別忘了替我向老十三和弟妹問好。這袋子裡面是用不同的小荷包裝好的金裸子,給侄子侄女們過年的彩頭,每個孩子都要給到。”說著為他緊了緊狐裘衣領,將自己親手做的鹿皮手套為他戴上,“騎馬冷,把裘衣後的兜帽也戴著。入夜了,回家別太晚了。”
胤禛聽話地自己戴了兜帽,笑著道:“我記住了。快上車吧,孩子們都急著回家放炮仗呢。”
琬華同弘時和弘曆乘一輛車,倆媳婦乘另一輛,弘暉和弘昐自然是騎馬。弘時原本也想騎馬,琬華給他戴好耳套讓他去試試,沒一會兒就紅著小臉吸著鼻涕滾進車裡來了。琬華將他摟進懷裡笑道:“現在知道厲害了,騎馬風大,你倆哥哥皮糙肉厚的不怕,你還小可貪不得涼。”
正坐在琬華膝上的弘曆颳了刮臉,咯咯直笑:“三哥羞羞……”弘時伸手捏了捏他胖乎乎的小臉蛋,也“嘿嘿”笑起來。
迎面傳來一陣馬蹄聲,琬華撩起一線窗簾,藉著滿街燈火看清騎馬的幾人,打頭的是老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