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桂政隆的兒子?也就是她爸爸同窗好友的兒了……這是哪門子的孽緣啊?
“想不到吧?”看她大驚失色的樣子,英人挑眉笑笑,“我世沒想到你會是我爸爸同窗好友的女兒。”
她發現自己的身體在顫抖,提著禮物的手也越來越沒力。
“喂。”他突然將身子往前一傾,欺近了她。
“啊!”她嚇一跳,露出驚慌的表情。
這一際,她腦海裡浮現他那天在飯店突然親吻她的畫面——
看她像活見鬼似的表情,英人蹙眉一笑,“你見鬼啦?”
感覺自己被捉弄,寧靜秀眉橫豎地瞪著他。“見鬼還比見你好。”
“我從沒見過像你這麼沒禮貌的訪客。”他似笑非笑地睇著她。
“我拜訪的又不是你。”她漲紅著臉回他一句。
他知道她還對那件事耿耿於懷,而事實上,他也是。
他不自覺的看著她那像花辦般微微顫抖的櫻紅唇片,回想起它是如何的柔軟,不由得心頭一震——
看來,他才真的是見鬼了。
“進來吧。”他將門拉開,“我爸在等你。”
如果可以,她真想轉身就走,但她不想失禮,也不可以失禮。
於是,她板著臉,揚起下巴,大步走了進去。
從大門看不見任何的建築物,只有廣大的庭院。沿著車道轉了個彎,前方終於出現了一棟兩層樓高的歐式洋房。
她快步地走在前面,像是恨不得遠遠甩開那個背後靈似的。
“喂!”走在她身後的英人出聲:“這裡到底是誰家啊?”
聞言,她停下腳步。是啊,這裡是他家,當然由他帶路,她這麼大刺剌地走在前面,顯得很沒禮貌。
雖然她認為對他不需要講什麼禮貌,但她今天畢竟是代表爸爸來的,絕不能讓對方覺得她沒家教。
英人定到她身邊,睇著她負氣的、不甘心的臉,然後得意一笑。
“你別繃著臉,這是很沒禮貌的事,”說罷,他逕門往前走。
看著他的背影,寧靜真的很想把手裡的禮物往他後腦勺砸——如果可以的話。
來到門前,好客的艾芙琳已經等在前廊。
“唉呀,你就是島村小姐啊!”艾芙琳說了一口流利的日語,態度十分親切,“我是艾芙琳。”
“桂伯母,您好,我是島村寧靜。”她彎腰一欠,“這是一點小禮物,請笑納。”
艾芙琳收下禮物,“你真是太客氣了,來,進來吧。”
說罷,她像個慈祥的媽媽般牽著寧靜的手,興奮地往屋裡走。
看見她,寧靜是有點驚訝的。但不是因為她是外國人,而是她除了樣子像外國人之外,骨子裡已徹徹底底是個日本人了。
來到桂家家庭聚會時專用的客廳,桂政隆已經等在那邊。
“桂伯伯,您好。”她一進客廳,就禮貌恭敬地彎腰一欠。
“別那麼見外,請坐。”見到從未謀面的同窗好友的女兒,桂政隆顯得十分歡喜。
艾芙琳招呼她坐下,然後泡了壺花茶來。
寧靜發現桂家似乎沒有傭人,凡事都是女主人艾芙琳親力親為。艾芙琳將家裡佈置得十分典雅溫馨,毫無富貴人家財大氣粗的感覺。
一切都是這麼的美好,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在場。
“你叫寧靜是吧?”桂政隆看著眼前這個亭亭玉立的女孩,“這名字真特別。”
“名字是我媽媽取的。”她說。
他點點下巴,“你爸爸媽媽都好嗎?”
“他們都很好。”她注視著桂政隆,不卑不亢,不疾不徐的回答他的問題,“我爸爸其實很想回來參加同學會,不過因為媽媽最近身體不好,所以不克前來。”
“是這樣啊?”他微蹙眉頭,“你媽媽的身體沒什麼大礙吧?”
“謝謝您的關心,其實是一些老毛病。”她說。
“我跟你爸爸已經很久沒聯絡了,找個機會,我也去看看他。”
“我爸爸會很高興的。”
“對了,聽說你這次回日本,是為了公事?”
“是的,”她點頭,“我來做市場調查,評估在門本開店的可行性。”
“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桂政隆非常熱心的說:“如果你想在東京設點,我可以幫你物色幾個不錯的地方。”
“謝謝桂伯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