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瞅著身邊男人熟悉的臉龐,嘴角勾起了一抹淡笑,面色依舊平靜。
“顧少將認錯人了。”
沉默許久,可蘭終只是吐了口氣兒,冷冷的回答著男人的話。
認錯人並不可怕,可怕是錯了不回頭。
現在大家都回頭,還來得及。
“我沒有。”
男人醇厚的聲音,在車裡響起,肯定的告訴可蘭,他並未認錯。
然這話,聽在可蘭耳裡,卻是覺得頗為好笑,沒有認錯?
難道是她失憶?
可蘭側頭瞅了男人一眼,吸了口氣兒,繼續道:“證據,你憑什麼認定我就是她?”竟然決心要拋開,就必然要撇得乾乾淨淨。
顧城炎聽到可蘭的問話,忽抬手握住了她的肩膀,盯著可蘭道:“你小時候肩頭受過傷,就算你失憶了,身上的傷,也印在那裡,你可能不記得,但你的身世確實如此。”
顧城炎說到這兒,大手撫過女人的肩頭,眸間盡剩憐惜,當初的傷,是因他而受。
可蘭聽到顧城為的話,心頭一顫,從鼻間冷笑出聲,伸手開啟了冬衣的扣子,拉開衣服指著自己的肩頭,揚聲道:“你說的是這個麼?”
她肩頭曾被趙笠洋傷過,但也有舊傷,位置偏巧在同一個位置。
顧城炎看到女人肩頭的傷,眸光微沉,點頭。
可蘭看到男人點頭,忽得笑出聲,眸光冰冷,將衣服拉回來,扣好後道:“這道傷是趙笠洋用火油滴出來的,因為就醫不便,做了一些應急的處理,才會變成這樣。”
可蘭說到這兒,輕笑出聲,縱使有舊傷,但也證明不了,她就是他要找的那個人。
話已經說得清楚明白,就沒有再說下去的必要。
顧城炎垂眸,反思,似乎也開始動搖。
可蘭欲下車,男人卻又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
“不管曾經,未來才是最重要的。”男人說到這作,手中的力道緊緊收緊,心頭卻是極為複雜,愧疚和期盼。
可蘭微頓,轉頭瞅向男人,眸間盡是諷刺。
倏而回答道:“我的未來,已經被你毀了,你還想再毀第二次?”說到這兒,可蘭甩開男人的手,冷眼直直的瞅著男人,繼續道:“如果你念這些日子我們之間的情份,就請你……消失在我的世界中。”
可蘭的聲音,冷毅鏘鏹,遊戲她玩夠了,不想再玩下去。
顧城炎聽到可蘭的話,身子驀然一僵,沉沉的坐在車裡,沒再吭聲。
少頃……
可蘭開啟車門,下車。
車外寒風,襲入骨。
她雙手緊抱著骨灰罈,眸間的淚水,還沒滑落,便在眼角結冰。
在對的時間,遇到了錯的人,終歸是要分開。
原諒,惋惜,裝傻,仁慈,騙得了別人,騙不了自己。
*
或許是那天的談話,顧城炎唸了所謂的情份,在可蘭的世界中消失。
因為母親的離世,可蘭哭了幾天,傷心了幾天,絕望了幾天,但日子終歸是要過下去了。
她一度以為,日子會漸漸好起來,但可惜,她此時,形影孤單。
恨?怨?仇?
她鬥不過顧首長,母親的死,她也報不了仇,唯一能做的,是離開。
讓感情放空,再次回來,她是她,不會為任何人所動。
如同那肩頭上的傷,如果她真是顧城炎要找的人,那就懲罰顧城炎,永遠都找不到他童年中的女孩。
崛起進入淡季,接單漸少,可蘭交待了些事後,嚮慕容展請了假,回老家,安排後事。
慕容展安慰了可蘭幾句後,表示要同可蘭一同去,被可蘭婉言拒絕。
在回去的路上,可蘭身邊坐著個三十出頭的婦女,手中抱著個三歲左右的小男孩。
孩子面色灰沉,臉上有著一塊燒傷。
年輕婦女的面容灰沉,一頭蠟黃的長髮,盤在頭頂,手中的孩子,則眸光呆滯,吃著自己的灰黑的小手。
看到孩子的手太髒,可蘭輕輕的拍了拍女人的肩膀道:“孩子的手要洗洗,不然細菌會感染。”說到這兒,可蘭看著婦人。
婦人聽到可蘭的話,轉頭,眸光微怔,似乎有些慌亂。
急急的將孩子的手,從口中拽出,從口袋裡拿出一根棒棒糖,給孩子吃。
看似正常,但卻透著絲絲的怪異。
可蘭下意識的仔細的打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