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很感興趣,但是我從不試著去跳。即便最簡單的芭蕾手位我也沒有試過。這種自曝其醜的勾當不做也罷!
為了不與哥哥姐姐有明顯的對比,我挑選了父母親都不擅長的吹奏樂器——長笛。我想:沒有人與我對照,應該會學得自如些。但是顯然事與願違,我的長笛實在吹得極一般,哪怕父母親曾經有過想輔導我的念頭,但聽到過我吹奏的水平後恐怕也早已打消了。我的長笛始終在原有的水平上徘徊,連老師都可有可無地教著我,估計如果不是為了父親的名頭,他早就將我掃地出門了吧?
看到父母親總是圍繞著哥哥姐姐轉,心中不是不羨慕的,所以儘管機會不多,但只要看到父母親,我會想方設法地撒嬌、耍賴,以吸引他們的注意,讓他們記得:他們除了天上微雲和天上重雨以外,還有一個女兒叫天上輕風。
日子一天天過去,我也到了讀國中的年齡。哥哥姐姐都已經是立海大國中三年級的學生了。雖然我會嫉妒、會羨慕哥哥姐姐,但是我依然喜愛著他們,愛著他們的出色外貌;愛著他們卓越的才華;愛著他們親切的性格。所以能重新和哥哥姐姐在同一個國中部學習,對於我來說是一種莫大的快樂。因為從小我在哥哥姐姐以及父母親面前一直是活潑開朗的,但是一旦離開了他們的視線,我就是一個極孤僻的人,即便一天不說話,對我來說也不是難事。這樣的我身邊從沒有任何朋友。所以能重新與哥哥姐姐在一起,是我十分期待的。
哥哥除了參加器樂社外,還是網球部的好手,不過後來因為父親說打網球很可能會傷了哥哥的手,而哥哥如果想要以鋼琴為重,就必須放棄網球。在思考了三天以後哥哥作出了退出網球部的抉擇。但一直到現在,哥哥依舊與網球部保持著極好的關係。姐姐就是由哥哥拉進網球部作經理的。或許哥哥有一種補償心理,總覺得是自己對不住網球部才會那樣做的。對於姐姐的來到,網球部的人當然一致同意。一來姐姐不是那些礙事的痴迷網球部部員的女生;二來姐姐的外在與內在都征服了網球部部員,甚至於連那些向來對網球部經理虎視眈眈的女生都自愧不如轉而支援姐姐。
自從進入國中部後,我幾乎成了姐姐的小跟班,對網球部的部員我也像對哥哥姐姐那樣十分喜愛。他們在場上的那種生機、那種自信、那種神采都是我最為缺乏的。所以為了親近他們,我幾乎一改以往那種從不主動接觸他人的習慣,轉而主動與他們打招呼,稱他們為哥哥。我知道這樣很冒失,但是我只想離他們最近,或許也會使我感染上他們的朝氣蓬勃、神采飛揚。即使不能如同他們那樣出色,最起碼能使我遠離自己世界的黑暗,靠太陽近些。
幸村哥哥與真田哥哥雖是性格完全不一樣的人,但是在我看來,他們都有著一樣的親切,對於我每天都到網球部打攪,連姐姐都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兩位部長從來沒有說過什麼,雖然對我並不過於親近,但起碼沒有象其他網球部的社員一樣冷淡。
對於丸井哥哥,我總是羨慕他的自信、單純和陽光。他可以毫不變色地、從容自如地說出自己有“天才的創意”。這樣的自如輕鬆是我一輩子都學不到的。所以儘管他並不愛搭理我,但是我卻很愛追在他後面,因為他的直白,因為他的坦率同樣是我羨慕的。
只是我永遠不會想到,有一天我夢寐以求的直白、坦率會把我置入我一生也出不去的重重深淵。或許是飛蛾撲火的報應,我一心一意地想靠近網球部的社員,卻沒有想到自己的行動對他們造成了什麼樣的困擾,直到那亮麗的火苗將我重重灼傷,我才知道原來世界上有一種距離是我一輩子無法企及的。
那天所有的測試都已經結束了,原本應該是輕輕鬆鬆等待休業式的。但是因為知道姐姐繼哥哥之後也將去英國深造,而在日本會獨留下自己,等待來自中國的外婆接自己去異國待一段時間。我並不想去中國,我也沒有見過外婆。但是我知道我的意見根本不重要,父親和母親誰也沒有空閒來聽我說話,他們忙哥哥和姐姐兩人的競賽和留學事宜已經焦頭爛額了。所以與往常一樣我去了網球部,希望在那裡能看到我繼續生活下去的力量——前輩們的熱情和朝氣。
姐姐不在。也是,正忙著出國準備呢!家裡除了保姆阿姨什麼人也不在。我看到了丸井哥哥,正從器材室往外搬些什麼,於是快步追了上去,我需要和人說說話,尤其是渾身都是陽光的人,那會讓即便在這夏天依然寒冷的我感到些許溫暖。
可是與丸井交談沒多久,他就不耐煩了,正巧我擋在了他的身前,他一把將我推開,轉身大踏步顧自己走了。我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