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收回前面的感嘆:看樣子,並不是人人都會像顏淵那樣乏味、單調地住院的。同人不同命啊!只是奇怪的是忍足的病房內並沒有如自己想象般都是鮮花、水果等探病禮物,只有床頭擺放著一盆紫得發藍的小蒼蘭。好生眼熟,不正是自己送的那盆麼?
忍足熟睡著,眼鏡已摘除了,手中卻還握著一本英文原版書。夕陽透過窗玻璃斜斜地照射著床上的少年。輕輕抽出手中的英文書,熟睡的忍足不帶半點防備,嘴角帶著一縷淺淺的笑,俊秀的臉上居然顯出平時從未見過的孩子氣來。
坐在床側,凝視著忍足的睡臉,輕風發現自己居然不捨叫醒睡得如此香甜的忍足。動作極輕極緩地為忍足掖了掖被角。翻開手中忍足所看的書開始看了起來。窗外,夕陽溫柔地照射著病房內一坐一躺的少年男女,整個房間顯得那樣安詳、靜謐而又溫馨……
當忍足的父親與母親到來時,看到的正是男孩在床上側睡著,女孩則坐在床邊,頭枕在床上睡得正香。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男孩居然是面向著女孩,一雙修長的大手正覆在女孩擱在床上的那隻手上。
看到這樣的場景,兩人相視一笑,正想退出房間,可緊隨二人而至的忍足未來已然大呼小叫起來:“哇!哇!好唯美的場景唔——唔——”即便是忍足母親一把掩住女兒的嘴,房間內的兩人依舊被驚醒了。
眨眨眼,茫茫然抬頭,眼光一接觸到門邊立著的三人,輕風簡直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將起來。迅速整了整頭髮和衣裝,紅著臉深深地一鞠躬:“對不起,失禮了。還有阿姨,這位是忍足叔叔吧?今天除了來探病,另外就是向您表示深深的歉意。”直起身,又是一個深深地鞠躬,“都是因為我的緣故才導致忍足同學受傷。”
一雙大手扶起輕風的雙肩,是忍足的父親,平時看起來頗為嚴肅的一張臉,此時竟極為和藹:“不怪你,這孩子是該吃點苦頭。”
身旁另一雙溫暖的手早已握住輕風一雙手:“傻孩子,這哪能怪你?他做得沒錯,保護自己的女人是男子漢應該做的事。我為有這樣的兒子感到驕傲。”
聞言,輕風大窘,一張臉紅得幾欲冒煙。偷眼看病床上的忍足,只見他正意態慵懶地靠著,一張臉似笑非笑一點辯解的意思也沒有。心底不由暗暗咒罵。
正腹誹間,旁邊忽又竄出一雙手抱住自己的手臂,轉頭,是一個極其精緻美麗的高挑女郎,與忍足有幾分相似。女郎撅著嘴道:“你看,你看,我爸媽從小就是這樣不公平。要是今天是我讓侑士受了傷,只怕有好一頓數落呢!”
看到輕風聽到自己的話後不知所措的樣子,又“撲哧”一聲笑道:“跟你開玩笑呢!以後你就會知道我的脾氣啦!我是這小子的姐姐,叫忍足未來。你也叫我姐姐吧。”話聲連珠炮似的,一聽就知道是個耿直爽朗的人。
“爸,媽,今天天都黑了,可不能讓這麼漂亮的單身女孩一個人回家,”忍足未來轉頭指著窗外說。然後又一把拉住輕風道:“Ne,Ne,你叫輕風是吧?今天就住我們家吧,我一直想要個妹妹能讓我好好疼疼呢!你不說話就是答應了哦。”一邊說一邊還不停地搖著輕風的手臂。
這麼快的語速簡直容不得別人插嘴。輕風頭一次感到無語問蒼天原來就是指這種時候。她沒有看到忍足未來正伸手在自己背後向忍足侑士作了一個“OK”的手勢,而忍足侑士一臉笑意,第一次覺得忍足未來也有像個姐姐,會做好事的時候。
不管輕風如何辯解著要回家,這一家人似乎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了,非拉輕風回忍足家不可。而且理由極其充分:一則,天黑了不安全;二則,輕風是個美麗的單身女孩更不安全;三則,天氣寒冷,加上路又遠,越加不安全。這樣剩下的有三個選擇:一個是輕風不管不顧地繼續走,那麼一路上將會有四個人一直提心吊膽的;另一個是忍足的父親送輕風走,這樣一來,忍足父親就必須連夜趕回;第三個是最安全也是皆大歡喜的——留下來,住在忍足家。
輕風從不怕別人對她不好,只怕別人對自己太好。現在就是這樣,自己無論如何也不可能不識時務到選擇前兩個做法,只能乖乖地答應前去忍足家住一晚。
不過當四人正準備要走時,忍足侑士卻又提出了疑義,說是自己一人冷冷清清呆在醫院,而大家卻是熱熱鬧鬧、歡天喜地的回家,不免太不公平了。聽著忍足的抱怨,輕風幾乎目瞪口呆:這是忍足嗎?居然這麼孩子氣,還會撒嬌?與原文相比真是走形得太厲害了。不過驚呆的似乎不止自己一個,連忍足母親和父親都是一臉意外的樣子,只有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