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兒聽了著急地說:“二公子怎麼這麼糊塗,他這不是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嗎?”
“可不是嗎?你不知老爺夫人現在有多傷心難過,我們這做下人的看著也心疼。好端端的一個人都不知整成啥樣了。”老管家嘆氣道。“管家,我有法子,讓我去勸勸二公子吧!”離兒說道。
“你?”管家懷疑地打量了一眼離兒,不相信她的能力問道。
離兒知道此刻再也不能隱瞞身份,“我其實是崔小姐的貼身丫環離兒,今天來此就是奉我家小姐生前所意,她讓我交個東西給二公子,我跟二公子之前也是見過面,也算認識。”管家再次打量了一眼離兒,見她不像在胡說。“既然如此,也罷,那你隨我來吧!說不定你還真能勸得來二少爺。”
管家領著離兒七繞八繞的進府了,終於停在了一處幽靜的院子門口。“到了,諾,前面的那兩人就是老爺和夫人,他們此刻還在院子裡勸說二少爺。”管家指著院子裡那來回渡步的兩個人對離兒說道。“走,我們過去。”
“老爺夫人,這兒有位姑娘說是崔小姐生前的貼身丫環,之前也認識二少爺,她說有法子想勸勸少爺!”管家對那兩人道。
聞言,那兩人停下了腳步,都看向了離兒。左相明顯不相信,上下打量著她,而杜夫人則臉露驚喜地走進離兒身邊拉著她雙手道:“姑娘,真有法子勸我兒嗎?”
離兒望著她那欣喜的模樣,心中一方面不想打破她希望,可另一方面心中很是不安,怕待會兒自己也勸不了二公子,還是會讓她失望,思慮了一會,還是點點頭道:“是有法子,不過不知道行不行?”
“沒事,姑娘有法子就行,待會就去勸,好嗎?”杜夫人滿懷希翼地鼓勵道。
“嗯,”離兒點點頭。
“砰”的一聲,從杜思銘的房間傳來東西落地的破碎聲,還伴隨著一微弱的怒吼聲‘滾,給我滾出去!’隨後,一個丫環手捂著頭飛奔出來,跑到他們旁邊,看著杜夫人捂著頭委屈道:“夫人,二少爺他…”
杜夫人可能見慣了這種場面,冷靜地吩咐道:“下去吧,快點去包紮傷口!”
“是,夫人。”丫環告退下去了。
離兒知道那丫環頭上的傷定是剛才給弄的,讓二公子給砸傷的。“夫人老爺,為何你們不找有武功的侍衛,把二公子弄暈了,好讓他既可休息又可喂點湯藥。”離兒疑惑問。
“我們何嘗不想這樣,我們也試過這方法,找過侍衛去他屋,可銘兒太敏感,還沒接近到他就讓他發覺了,他用刀抵自己喉嚨,威脅我們不讓侍衛靠近,為了他安全就撤了侍衛。”杜夫人幽幽道。“這樣呀,你們在這兒等一下,我現在就去試試看!”離兒往屋裡去了。
“姑娘,小心啊,有什麼情況不好就快點出來,別被銘兒傷了。”杜夫人關心道。
離兒接收到了杜夫人那關切的目光,心中感動,點頭示意知道了。她剛踏進屋裡,一個東西就飛過來,躲閃不及,被擊中了額頭。離兒吃痛地“呃”了一聲,感覺有液體留下來,一摸手粘粘的,拿下手來看才知道是血流出來了。目光落到了地面上的兇器,讓離兒哭笑不得的是一個茶杯蓋。
“讓你們滾,為何還不滾!想找死嗎?”一道弱弱的吼聲把離兒驚醒過來。
離兒也顧不得頭上的傷,抬頭望去,環視了一圈屋內,屋裡的窗戶全關上了,視線顯得有點黑暗,而地面上則散落著大大小小的破碎的瓷器,整個房間顯得凌亂不堪。只見短短几天不見的杜思銘完全變成另一個模樣,臉色蒼白、嘴唇乾裂,頭髮沒束亂糟糟地垂下來,臉龐也削瘦了許多,下巴尖尖,還冒出了許多鬍鬚,眼眶深陷,眼睛還佈滿了許多紅血絲,身上的那件白衣都成灰暗色。他此刻正坐在輪椅上,模樣是頹廢、自甘墮落,以往那個風流倜儻、英俊瀟灑的儒雅公子哪裡去了。離兒就這樣難以置信地愣愣望著杜思銘,心中為他而難過。而他也是呆滯地看著,忘了說話,因為他覺得眼前的人很是熟悉,可一時又想不起是誰。
“二公子,你這又是何苦呢!你這樣做你以為就可以逃避一切嗎?”先反應過來的離兒瞅著他慢慢說道。見他還是沒什麼反應,遂說道:“二公子,我是離兒,記起來沒?”
杜思銘聞言,側著腦袋看了眼離兒,嘴唇嚅動了下。離兒見他這反應,知道他想起來了。走到他身邊,他這次倒是沒有什麼激動的舉動,也沒有不讓離兒過來的意思,只是雙眼閉著。“二公子,我今天來是奉小姐生前之命,她讓我將這個荷包給你,這是她親手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