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至少在這也要待上一二年,以後有空我會來此找你。你需要我幫你尋父母嗎?”
“不用了,我會自己去尋找。我相信他們還在這世上,崔夫人給的那張畫像,已經在跳入懸崖時失散了,你們也幫不了什麼忙了。”
南宮凌看著她小巧的側臉,她大大的眼睛一直盯著溪水看。他其實很想跟她說,願意跟他一起下山嗎。如果她願意,他可以帶她去尋找她的父母。
但他也知道她是個重情的人,她也不會拋下徐神醫就離開。他自己不知道對她到底有什麼樣的感情,他很想帶她一起離開。後來還是什麼也沒說,也沒帶她走。以至於後來發生了那麼多事,讓南宮凌十分後悔。兩人都沒說話,靜靜的想著各自的心事。月光將兩人的身影拉得修長,柔和的月光讓兩人的影子帶著憂傷。夜越來越晚,風也越來越大。晚秋的晚風吹在身上有點冷,風吹起他們的頭髮跟衣袍,兩人頭髮相互纏繞糾纏,註定著他們倆一生都會糾纏到一起。
南宮凌見時辰也不早了,就送離兒回屋去了。路上他跟離兒說:“明早我就不去跟你告別了,自己保重。”
他沒立即回藥房,而是來到了徐神醫的房間,向他告辭。徐神醫似是料到南宮凌會來,早就等候多時了。對於今晚南宮凌的出現,他早就不覺得奇怪。只是盯著他眼睛問道:“你是來向我辭別吧!真的決定要走?將來不後悔?”
南宮凌眼神猶豫了一會,還是堅定道,“嗯,明天就走,不會後悔。”
“既然你決定了,那你就離開吧!我是不會勸你留下的,留開也好,對誰都好。”徐神醫淡淡地道,打發他走了。
第二天,南宮凌沒向他們告別,獨自一人離開了。他走得很匆忙,不敢回頭看,怕一回頭就會留戀,至於在留戀什麼,他也不知道,只知道再想走就走不了了。自從南宮凌走後,離兒就小病了幾天。可能是由於上次夜晚在小溪受了風寒還是別的原因,反正她就生病了。
他走了後,她總覺得心裡很失落,像是少了什麼似的。她也去過好幾次小溪邊,可就算在那兒一樣的有這種感覺。
今晚,她躺在床上,漫漫長夜,感覺很難受,鼻子被塞住了,呼吸很困難。碾轉翻身都感到寒冷,裹緊了身上的被子,強迫自己睡覺。剛睡得迷迷糊糊,聽到了敲門聲,從外面還傳來師父的慈祥聲音,“徒兒,睡了沒?為師可以進來不?”
“師父,進來吧,外面冷。”離兒想起身迎接師父。
徐神醫推開她的房門,見她睡下剛醒的模樣,又見她生病難受,一把按住她,給她蓋好被子,“你生病了,還是躺著吧!為師有事要跟你說。”徐神醫看著她那因生病而削瘦的臉龐,很是心疼。她這幾天也沒笑過,他知道這一切都跟南宮凌有關。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看得清清楚楚,離兒跟南宮凌兩人心中都有情,只不過都沒捅破這層關係。他倒是希望離兒別愛上南宮凌,因為帝王家的人是最無情冷漠的。不過,透過這幾天的觀察,離兒這小丫頭是愛上了南宮凌那小子。南宮凌也喜歡她,只是不是很確實那感情,對她的愛感到很迷惘。他知道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把離兒強迫留在這,應該放她下山,讓她自己去尋找她想要的東西和幸福。
“師父,什麼事?”離兒側著腦袋看著面前這個慈祥和藹的老人。他對自己很好,真的像對親生孫女一樣對待自己。這一個月以來,跟著他學醫學到了許多知識。
徐神醫沒立即回答她,執起她的手,替她把了一會兒脈。看沒什麼大礙,休息幾天就會好。“為師想通了,等你這幾天把病養好了,你就下山去尋父母。”
“師父,為什麼這麼突然?你不要徒兒了。”離兒聽徐神醫這麼一說,心裡是很高興,但覺得太突然了。“我怎麼會不要你呢,我知道你是個很孝順的好孩子。一天不找到你父母,你是無法安心學醫。為師被你的孝心所感動,所以才特意讓你下山尋找雙親,找到後你再回來學醫,為師還可以等你幾年。”徐神醫替離兒掖好被角,徐徐說道。
“師父,”離兒感動得淚盈滿眶,“謝謝您的成全,以後徒兒有空定會回來見您!不管找沒找到父母,都會回來學醫,決不負師父的一翻心意。”
“嗯,好,為師也希望你早點回來!這一個月來,因為有你跟南宮凌那小子在這飄渺谷。雖然那小子幹了不少調皮事,但也沒出什麼大事,有你們在的日子裡,為師過得很快樂。”
離兒望著這個白頭髮白鬍子的慈祥師父,她能體會到師父一個人在這麼大的飄渺谷過得很是孤獨與寂寞